而隋麗華之膽小妄為,也隻要放在眼皮底下,他才氣夠放心。
隋彥含怒而入,瞧見隋麗華那哭腫的眼睛,稍稍心疼,但是念及定王所說的事,哪能不恨?板著臉將隋麗華問了兩句,見她閃動其詞便知此中有鬼,因而愈產活力,將先前的事逼問得乾清乾淨,肝火滿胸之下,狠狠責備了一通。
他的傷勢雖未完整病癒,昨晚宴上也被部屬勸了很多酒,酩酊酣醉。
定王沉默,半晌後隋鐵衣道:“若皇上不放心,等殿下回京時,我一道回京便了。鎮南王一死,徐家又遭重創,東襄這二十萬雄師淹冇,怕也有力再舉兵南侵。我也正思念母親和邵兒,想多歸去陪陪他們。”
隋鐵衣轉入內間,就見隋麗華正單獨坐在榻上生悶氣。她這幾年都跟軍中直率的將士們打交道,見慣了疆場存亡,對於隋麗華的混鬨也冇甚麼耐煩,隻上前體貼兩句,遂請隋彥出去。
一時候滿心慚愧憤怒,隋彥滿麵惶恐,起家想給定王賠罪,已被定王攔住了。
隋鐵衣站得筆挺,是慣常的寂然姿勢——“麗華在父親看來是恩公血脈,在旁人看來,卻隻是個淺顯的伯府庶女。她這般隨便開罪王妃,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若放在彆家,父親會如何對待?定王妃即使不計算,父親可貴還要聽任?父親,她的婚事須考慮的不是昔日恩典,而應是本日處境!”
隋彥眉頭微皺,“她又做了錯事?”
隋鐵衣依命上前,扣著門扇叫了兩聲麗華,冇見有人開門,便不再遊移,掌上蓄力猛推,將從裡頭扣住的門扇推開。
定王將那封早已備好的信取出來,遞給隋彥,肅容道:“孃舅且看這個。”
隋彥一怔,回望女兒。
這般風險,他承擔不起。
“殿下本日特地提起此事,父親莫非還不明白他的意義?皇後和太子既已盯上她,麗華又心胸不滿,若放她回京,在這節骨眼上,必生禍事。她這本性子,除了父親,恐怕也無人能夠束縛。倒不如將她留在父切身邊,既不會肇事,也冇人敢給她受委曲。她的性子,恐怕也隻要在這裡磨一磨,才氣夠改正些。那對於她,也會是功德。”
是夜,隋彥展轉反側一宿,將隋夫人這些年的家書挨個翻了一遍。
定王聞言,隨口道:“孃舅一貫心疼麗華,這是如何了?”
隋彥哪料隋麗華竟還做過如許的事情,麵色立時變了,“她竟如此不分好歹!”
“她……”定王聽她問得奇特,卻不好刨根問底,又含混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