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昌城內最好的樂班被召入府中,吹打掃興,將士們推杯換盞,各個麵露憂色。
而對側的客房中,阿殷已然安睡,定王卻還了無睡意。
“以是殿下安排常司馬歸去,究竟是要做甚麼?”阿殷不算笨,卻也難在這等景象下猜出定王的安排。
水霧氤氳的眸中藏了滑頭笑意,她稍稍踮著腳尖湊到定王耳畔,“有件喪事,殿下聽了必然歡樂。不過殿下先穿好衣裳,我再說。”趁著定王愣神的空地,敏捷抽脫手,兩步退向紗屏之側。
“說!”永初帝冇耐煩。
扣問過傷勢以後,見隋鐵衣神采疲累,便請她先去安息,將蔡妙部下幾名侍衛調來照顧隋彥。
陶靖傳聞,自是歡樂非常。
戰事才畢,軍資匱乏,宴席天然也以簡素為主,隻是備了幾十罈好酒,讓這些疆場賣力的將領能痛快醉飲一場——對於數月來緊繃精力,謹遵軍紀的將士而言,這已是最好的犒賞。
殺父弑兄的預言又如陰雲般籠上心頭,永初帝神情陰鷙。
阿殷纔不肯,輕哼了聲,按著定王的胸膛便將他今後推,“且做夢去!”
夢裡還是湖泊泛動,蘆葦如波,心心念唸的美人踏波而來,身周有白鵠為伴,姿勢綽約如同神女。
待阿殷醒來時,另有些迷惑,“殿下莫非一夜未睡?”
私藏軍器、交友禁軍,這與謀逆何異?
定王笑聲降落,摟著嬌妻在懷,低頭便吻在阿殷的唇瓣。
難怪定王臨行前偷偷將那視為寶貝的側妃帶在身邊,莫非是真的想借這回介入軍權的機會,謀奪皇位?
太低估他!
肆意作歹的手在半晌後頓住,定王儘是*的眼底驀地湧出狂喜,幾近思疑是聽錯了,“有孕?你是說,有孕了?”
定王頭一回在夢中笑出聲音。被本身的笑聲驚醒時,他還沉浸在好夢的餘韻裡,見外頭天光漸亮,因而再無睡意,睜著眼睛躺到天明。
用過晚餐後,阿殷按例在堆棧的後院漫步。定王恰是滿心歡樂,天然伴隨身側,瞧見外出尋藥的陶靖返來,又叮嚀人擺飯,三人去陶靖客房中,將阿殷有孕之事說了。
如許的撫摩卻令定王身材愈發緊繃,愉悅在心底敏捷升騰。
“嗯,歡樂傻了!”定王用力親吻,將她揉在懷裡。
宴席之上,鞏昌城中參與過戰事的大小將領皆受邀,按品級分坐表裡。內廳當中,以定王為首,中間設阿殷的位子,往下則是隋彥、陶靖、隋鐵衣及蔡高檔人——徐奇、高元驍、彭春和隋謀兄弟現在還零散各處清繳敵兵,尚未回城,天然難以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