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之下,陶靖手中折損得隻剩二十精銳——也正因人數太少,徐耿纔會被陶靖惹紅了眼,追殺出來。
阿殷聞言淺笑。但是她畢竟擔憂陶靖處境,哪能放心等待,埋伏了不到半個時候,便耐不住問陶靖現在的位置。夏錚哪敢方命,便將三個時候前收到的訊息奉告她,旋即在地上草草畫了輿圖。兩人對著地形圖瞧了半天,這一帶山勢連綴,若阿殷白眉赤眼的徒步疇昔,恐怕另有救下陶靖,就能累得半死,便選了個頗高的陣勢,去那邊張望。
“小棧另有多少人可用?”
在暮色中忐忑的等了有大半個時候,夜色垂垂覆蓋,遠處的溝壑中,有星星點點的火光入目。
隊首的徐耿緊跟在陶靖等人百步以外,在狹小的山溝中跑得極快。
可恰好定王當時擺在明麵的隻要三千,如此差異的兵力差異,又是那樣惑人的功績,行軍作戰之人,誰能不動心?涼城的城防高大安穩,城中幾近堆積了泰州殘剩的全數兵馬,久攻不下,比擬起來,小棧就好對於很多。不止是他,就是手底下的諸位偏將,也都以為篡奪小棧必勝,群情主動。
檀城失守,東襄軍隊殘虐過境以後,泰州守軍傷亡過半,剩下的多退至涼城死守,在徐煜的圍困中喪失慘痛。那八千網羅起來的殘兵和這幾百新軍,已是定王能就近調來的全數兵力。
再厥後,他發覺了代王的運營,卻未等呈到永初帝跟前,便被太子和代王聯手擯除出京,持續顛沛。
阿殷正巧趕上,便帶蔡高檔人同往。
弑兄殺父的預言,彷彿成真。
背上盜汗精密,他握著梳篦的手微微顫抖,似是不忍再觸碰夢中呈現了無數遍的場景——中午的驕陽下,身著囚服的女子竹簪挽發,素麵朝天,眉眼如畫,卻在臨死前噙著奪目笑意。自母妃離世,他便在黑暗中沉湎苦行,唯有在桃穀遇見的那抹明朗笑容,如初夏的陽光照入心中,令他在很多孤寂沉夜中沉默回味。錯愕驚奇之下,他乃至未能攔住屠刀,眼睜睜看著血跡飛濺,法場上的女子倒在地上。
阿殷頃刻緊繃精力,仰仗兩處位置算出陶靖能夠會走的路,便選近路悄悄靠疇昔。
“涼城有動靜傳來。”常荀古怪的看著定王,目光從血跡收回,跟了上去,低聲道:“殿下安排的八千兵馬已經到達涼城,裡頭徐奇和高元驍也整肅了兵馬。徐煜留在那邊的隻是個偏將,今晚之前,涼城應當會有動靜。”
當時陶靖率兵入衛蘭山,擔當的職責並非追殺,而是誘殺。按兩人商定的打算,陶靖隻需設法將徐耿誘出衛蘭山,提早傳訊給夏錚,再將敵誘至小狼溝,哪怕陶靖身邊已無人可用,夏錚埋伏的百餘人也能夠逸待勞,將徐耿圍殺。陶靖最首要的任務,便是憑手中的百名軍士,將徐耿誘到預定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