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似落入冰窖,太子模糊品咂出那聲感喟中的意義,欲待辯白時,永初帝已冷聲道:“出去。”
從他立了太子之日起,便對東宮寄予重望,可太子是如何酬謝的?
定王驚詫抬目,與永初帝對視。
定王當即道:“謝父皇!兒臣此去,一決計回檀城,築牢邊防。”
殿內,永初帝方進了裡間,還未在禦案前站定,順手拿起本奏摺,回身便往太子身上摔疇昔,啞忍多時的肝火終究發作,“蠢材!你保舉的蠢材!”
殿外,太子渾身皆是盜汗,被夜風一吹,更覺冰冷入骨。太子忍不住打個噴嚏,瞧見定王冷肅而立的神采,更覺討厭,卻又不敢發作,隻冷聲道:“父皇命你出來。”
檀城一失,泰州便是關防大開,東襄雄師便可由此南下。哪怕前麵及時彌補,另有光複失地的但願,可棄城而逃如許的事,朝堂高低將如何群情?當日眾宰相議事,就曾有人發起請定王出馬,是他力排眾議保護太子,想為太子培植個可用的戰將。
“人證物證都已被韓哲查明,你還狡賴!一個陳博不算,你還想把梁紹這等蠢材送疇昔,是想做甚麼?讓泰州失得更快,叫東襄儘早兵臨城下,逼迫到朕的跟前?”永初帝肝火滔天,一把搶過那摺子,揚聲就想叫魏善出去。
“兒臣自知識人不明,願自請往泰州督戰,還請父皇恩準!”太子倉促之下無計可施,隻能尋出如許的由頭――即使他自入東宮後便養尊處優,除了少數幾次往繁華斑斕之地巡查外,幾近從未去過北地,更未打仗過任何戰事。
定王抬目,如滿弓蓄勢待發,拱手道:“兒臣願率兵北上,奪回檀城!”
太子驚詫昂首,看到永初帝麵上大怒垂垂化為冰冷,看他的眼神中,滿是絕望。
“那孟博呢?他是監軍……”
生在天子腳下的都城百姓,在這承平天下歡樂道賀,誰又曉得千裡以外,東襄的鐵騎已然踏破關防?
永初帝一起沉默走至禦書房,命太子入內,餘下世人皆在外等待。
“對,是詹事!是他!必然是他揹著兒臣擅自納賄,再來勾引兒臣!”太子似捉到拯救稻草,膝行上前扯住永初帝袍角,苦聲要求,“父皇,父皇!那詹事是父皇親賜,兒臣夙來倚重,這回他保舉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