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動靜太少,平空猜度,委實無益。
阿殷雖是王妃之身,本日出門卻未帶儀仗,金釵玉簪之下披風斑斕,腰間卻懸了多日未動的彎刀。加上戰事初起,攪亂安靜,她的端倪稍現凝重,昂然立於馬背,規複了昔日的颯然英姿。
阿殷到底坐不住,想了想,便將披風裹著,回住處取了樣東西,出門叫上蔡高帶人隨行,便欲往家中去尋父親。
阿殷亦知此事蹊蹺,便道:“動靜天然越快越好。邊陲起戰事,朝中需求派將前去,也得盯著。煩勞曹長史操心。”她的目光落在劈麵牆壁的勁弓上,麵前乍然閃現定王黑袍彎弓的姿勢。定王在時,她即便身在虎穴,也無所害怕,現在他不在,她內心畢竟感覺不結壯,決然道:“此事當即稟明殿下,請他儘早回京。”
傳聞當時北庭將士死守,尚且能將東襄重兵阻在關外,泰州守將卻在守城時喪生,因防備不敷,被東襄攻破防地,由東側包抄疇昔,北庭懸危。
憑她的影象,東襄揮兵南下本該是在兩年以後。彼時定王被太子和皇後聯手所害,失了聖心,各處馳驅,故未能深挖出都城藏著的隱患。代王躲藏好久,南北動靜連同,在他逼宮篡位之前數月,東襄就已揮兵南下,令邊關軍情垂危。永初帝變更兵馬糧草援助,因東襄來勢凶悍步步逼近,被迫將得力大將悉數派出應對,乃至代王發難時,京中無人可用。
兩下裡遇見,竟是高元驍。
現在金城公主提及舊事,隋麗華忙道:“殿下言重了。回城後聽聞謹妃娘娘病了,便常伴跟著她,未能去拜見公主,是我失禮。本日本來是去拜定王殿下,聽他要和王妃去看梅花,就跟著去了。”她的端倪間已然添了笑意,“城外梅花連續開了,公主如果事忙,我去折梅送給公主可好?”
金城公主一笑,表示家仆將果脯挪向隋麗華,唇邊噙著笑意,“兩年未見,如何隋二女人反倒拘束起來?我還記得你幼時入宮,常去我宮裡坐,去南郡之前也曾與我同遊賞春,這兩年冇來往,回京後也冇多見麵,難不成是在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