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內心咚咚的跳。她這一病,必然是給他拖後腿了,定王會不會活力?
現在她緊跟著定王走下絕壁,看他用心探路,以身試險,那當真篤定的模樣竟比身著鐵甲揮兵克敵的英姿更叫人沉迷敬佩。明顯她纔是侍衛,是身份更輕、更應當以身試險的阿誰,此時倒是他搶先探路,將她護在身後。
久聞定王殿下英勇善戰冰臉鐵血還不近女色,身邊彆說侍妾了,連正妃側妃的位子都還空著。夏青有限的幾次打仗,也知此人冷肅威儀,行事說話皆是簡練,誰知現在卻這般細心,連飯菜熱水都要叮嚀?
兩騎健馬奔馳而去,一個時候以後,到達虎關折衝府。
“彆處戍守嚴,繞道太遠費時候。”他安撫似的在她肩頭拍了拍,“儘管跟著我走,彆往下看,隻看兩三丈內的路。腳下節製好力道,不能打滑,更不能踩塌山石。”
自來到西洲後,每日淩晨練刀早已成了風俗,這些天擔擱了,加上昨日因病渾噩,此時阿殷霍霍掄開彎刀,隻覺暢快淋漓。
閉上眼睛,認當真真的將昨早晨山的路回想了一遍,對比下山時的路比了比,確信冇有記錯的,她纔敢放鬆心神,就那麼泡在浴桶裡,享用暖和的浸潤。恍恍忽惚之間農婦送了薑湯過來,阿殷喝完了,因為正泡在浴桶中,倒是出了身汗,身材為之鬆快。
“殿下?”阿殷這一覺睡得迷含混糊,都有些神態不清了,還當本身是在夢裡。
阿殷連著馳驅數日,這回終究能沐浴了,瞧著那熱氣直冒的浴桶時,就連腦海中的昏沉都彷彿輕了很多。褪儘衣衫,散開首發,苗條的腿伸入桶中,溫熱的水伸展上來,立時驅走了昨夜勞苦後的疲累。
“家父是金匱都尉,一貫與令尊交好,曾多次提過這虎關的事情,誇校尉年紀雖輕,本領倒是不小。”
她這會兒腦海中渾沌,隻粗粗打量過夏青,跟在定王身後持禮拜見。
阿殷疇前也曾在都城登山玩耍,卻未曾走過這般險要的山嶽。
比起隋鐵衣那等奇才,校尉的官是低了些,但跟其他軍士比擬,夏錚這般年紀任校尉,已是很超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