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標走了好久,垂垂行到迤邐的院牆,定王於夜色落第目四顧,驀地看到一道熟諳的身影。
美人美酒,佳樂佳景,確切令人沉浸。
“她們都無趣!我但是跟父皇求了半個時候才氣出來的,你當真忍心委曲我?”嘉德公主長相隨了她的母妃,眼神更是楚楚動聽,撅著嘴硬了聲音,“一年到頭,我能出來幾次?定王兄現在也不在宮裡陪我,給我安排個解悶的人又能如何?”
“也不算借酒澆愁,隻是看徹夜月色甚好,平常極少在這郊野居住,以是順手提了袋酒,算是散心。”阿殷苦笑了下,“家事煩瑣,方纔入迷,叫殿下見笑。”
“崔將軍是殿下好友,疆場上袍澤之誼本就非常人可比,想來當時殿下,也是非常憐惜。”
“此人叫薛姬,精通樂理,也是本地著名的美人。”中間常荀開口。
“當年崔忱戰死的時候,我曾連著三晚坐在墨城的城牆,單獨喝光十個酒囊。”他比了比,像是要哄阿殷似的,“這麼大。”
永初帝見兒子見機,天然順水推舟,代王冇何如,便隻能應了。
夢中的他一旦生出這動機,夢境便隨之竄改,像是有滿坡的豔豔桃花盛開,騎馬的人玩耍笑語,那身姿苗條的美人縱馬淌過粼粼溪水,躍過彆居的院牆,奔馳向山坡。她公然飛身而起了,腳尖點向馬背,縱身躍向那片桃花林,笑聲模糊傳來,模糊跟阿殷類似。
嘉德公主意著她,眉眼裡已然藏滿笑意,“你就是定王兄府上的女婢衛嗎?”
阿殷正在入迷,因曉得此處防衛極嚴,也冇發覺定王的腳步聲,曉得肩上被人悄悄拍了下,她才微微一驚,扭頭看清麵龐,忙道:“卑職……”
這叫阿殷有些驚奇,“公主也傳聞了?”
嘉德公主這回出宮是打著定王的燈號,那裡甘心出來幾個時候便歸去,出宮前早已求得恩準,要在定王彆居住上一晚。因她幼時曾在謹妃身邊養過幾個月,厥後定王也常照顧著她,兄妹二人友情不錯,且永初帝雖因舊年羽士之言而懷有芥蒂,對定王的行事卻不擔憂,也就準她過夜一夜。
本日承諾讓阿殷陪著嘉德公主,他原也是有深意的。一則嘉德脾氣活潑夷易,不像旁的公主那般矜持身份,以是能跟阿殷合得來,不存成見反而賞識,不至於叫阿殷受委曲。再則嘉德幼時體弱,有陣子乃至臥床三月,不能多活動,現在固然安康了,卻還是戀慕那些身材健旺之人,對於習武的女人也多靠近,以阿殷的機警應變,兩人半日相處,想必也能頗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