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洲大半年,對於本身的技藝,阿殷還是自傲的。王府中當然藏龍臥虎,不過技藝出眾如常荀、馮遠道者,都汲引做了更高的官職,右衛中超卓的被調入左衛做副統軍或者底下頭領,留在此中的人要跟從定王出入,技藝當然比左衛的淺顯人超卓,卻也絕對冇法與馮遠道等人比擬。
這大半年冇見,年節裡阿殷先是困在郡主府,後又忙於定王府,可貴本日休沐,便被傅垚拉出來。
她頭次當個小官,且底下都是王府侍衛,與合歡院裡的丫環婆子截然分歧,未免感覺新奇,繼而便深吸了口氣——定王給她這職位,自是信賴她的本領,身在其位當履其責,且手底下另有了人,她感覺,任務俄然艱钜了。
而阿殷跟馮遠道比起來,力量當然不及,但也差不到那裡去,放在右衛中,該是很凸起的。
管事在此處立足,恭敬的伸手道:“女人這邊請。”
此時恰是懷恩侯府的女眷被沙彌引至此處,薑家婦人拜完,輪到薑玉嬛上前。
他是王府的右典軍,今兒已然正式上值,穿了典軍的服製,比在西洲時更見豪氣。見到阿殷,他也是露了憂色,號召他進了內裡,對著一名正同常荀說話的中年男人拱手道:“回稟曹長史,陶殷來了。”
王府中的右衛還是要每日跟從定王出入,隻是不必值夜罷了。此時右衛中其彆人已然上值,阿殷初來乍到,冇像上回那樣直接去做事,而是被馮遠道領到一處屋中,將她交給一名教習——“跟從殿下在都城來往,端方禮節非常講究,你先學透這些,再去上任不遲。”
侍衛報命而去,阿殷已經在池邊看了半天,透過冰麵將遠近遊魚看得清楚,見裡頭清一色的都是鯽魚,且大多長得肥美,便道:“殿下這池子裡養的滿是鯽魚,倒是與彆野生的紅鯉魚分歧。”畢竟是個女兒家,風俗了在池邊餵魚觀水,此時不免戀戀瞧著冰下,看遠處鯉魚遊來遊去。
皇上即使發覺世家尾大不掉,有削其權勢的意義,可東宮的太子都冇出聲呢,定王他算哪個檯麵的人物,竟敢悶聲不響的就對薑玳脫手了?再說麵前這個庶女,原不過是鄉野之人,靠著陶靖當年姿容過人纔跟著雞犬昇天,得以在郡主府享用都城的繁華繁華,現在不思知恩圖報,竟反過來幫著定王那等奸佞來對於薑家?
剩下的幾日,阿殷便是在老先生的催眠聲中度過。
“王府□□有府兵近兩百,左衛賣力表裡保衛,共有一百八十人,由領軍和幾位副領軍賣力。另有十四人賣力出入跟從,便是你們右衛。這回從西洲返來,人事稍有變動,本來出挑的兩人去做副領軍,殿下擢拔蔡高任右衛帥,右副衛帥的位子便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