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她竟然要嫁給定王了?
阿殷旋即抱拳道:“高將軍若無他事,先告彆了?”
永初帝麵色稍稍和緩,抬手叫人扶著謹妃入坐,本身也坐回椅中,板著臉道:“果然是冇半點長進,這惡劣魯莽的性子,至今不改!倒是朕失策,幾乎委曲了高家。”他的目光掃過台下尚且跪著的高相,命人攙扶起來,再一瞧高夫人身邊將頭垂在胸前的高妘,忍不住瞪了定王一眼。
永初帝目中驀地現出喜色,自禦座上緩緩站起,沉聲道:“你說甚麼?”那一瞬,帝王的威儀裹挾肝火噴薄而出,那雙曾在朝堂震懾群臣的眼睛盯向定王,如有千鈞之重,壓得人幾近不敢呼吸。永初帝向來正視顏麵,當年讓景興帝“禪位”,這些年善待代王和壽安公主便是見證。現在他當眾賜婚被拒,當著群臣和高相的麵,自是大怒非常。
永初帝伶仃召他,天然冇甚麼功德。
說定王雖有殺神的冷厲名聲,實則勇武過人,器宇軒昂,是很多都城貴女的夢裡郎君,高相府上的那位高妘也不例外。傳聞她曾在佛前許願,願為定王婦,誠懇禱告,恰好定王看中的倒是他府上的女司馬,叫這位相府令媛悲傷。還傳聞高妘為了引得定王的主張,曾向那位女司馬請教馬術,被女司馬看破她心機,怕她真被定王看重,決然回絕。更有傳言說高妘久慕定王之名,是高夫人特地哀告了皇後賜婚,現在固然被拒,卻還是不斷念……
一段插曲過後,宴席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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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永初帝時,公然見他被太子言語激得肝火更盛。他雙手撐在案上,目光利刃刀鋒般掃過來,就連胸膛隨呼吸的起伏都更加清楚,明顯是氣怒已極。
但是都城中,卻不知何時髦起了流言——
對著定王能拍案痛斥,不包涵麵,對著謹妃,到底要留幾分薄麵。
定王早已考慮過其中短長,曉得以永初帝的脾氣,必會起疑。如果他成心坦白,反會越描越黑,若令帝王生厭,對阿殷並非功德。反之,阿殷的身份雖要瞞著朝堂官員,但被永初帝察知,卻一定就是好事。
親眼看著他長到現在的年齡,永初帝豈能不知定王的性子?口中恭敬謙辭,那脊背挺得卻比誰都直,施禮當然周正,卻半點都不露屈就之態。
公然高元驍聽出了言下之意,似也發覺不當,微怔。
“季先生一貫高慢,怎會俄然認了此事。那日有旁的事催著,朕未細問,你且照實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