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鳳翔城的時候,已經是日傾西山了。
阿殷身材柔韌如竹,折腰後上半身已然低過腰際,那刀鋒擦著腰滑過,震開她的衣衫,碎布紛飛。
光榮的是阿殷身材矯捷,苗條而柔嫩,此時收勢已是不及,阿殷半空中當即折腰向後,同時使力下墜。
直到天氣將明,全部銅瓦山才溫馨下來。
她腰腹處的外衫已被震得破裂,暴露烏黑色的軟甲,未見血跡。她的臉頰像是有些慘白,但是眸中唇角皆帶著笑意,大略傷得並不重。這會兒她已緩過氣來,雙手撐著空中坐起家,瞧見腰腹處破裂的衣衫,臉頰泛紅,瞧了定王一眼便避開目光。
這聲音還未落下,外頭驀地霹雷一聲,像是甚麼重物墜地,龐大的聲響幾近袒護了喊殺聲,震得腳下的空中都在顫抖。
“又喝藥?”阿殷皺眉。
定王交割了銅瓦山的匪賊後,直到此時,才比及了常荀一行。此次兵分兩路,他親身在銅瓦山壓陣批示,南籠溝那邊分撥了常荀、高元驍和陶靖三人,這三個都是軍伍中的妙手,合力反擊,也是大獲全勝。
刀鋒撲來,堪堪掠過她的腰肢。
“當家的!”為首的高瘦男人趕緊上前,“官兵都是些軟腳蝦,當家不能亂了陣腳。我去會會!”
阿殷鑽入堅固的被褥間,頓覺渾身鬆快了很多,因而勾出笑容,“小傷罷了,又嚇成如許。”
“交代的事也用不到你,既是身子不適,早些歸去安息。”馮遠道當即應了——他執掌定王帳內保衛陪從等事,擺佈衛隊都歸他管,這點事天然是能做主的。
他的身材像是鐵鑄的,阿殷的刀鋒撞到周綱腿上骨頭,竟被他震到手腕發麻。
阿殷當然想要早日建功博得定王賞識,卻也不會拿這幅身子去換,強忍了半日,此時便再不敢遲延。她抬眼看向定王,那位騎馬走在最前麵,脊背挺直,長劍在腰,正側頭同魏清說話,想必神采也好不到哪兒去。
定王既已將寨中景象摸清,脫手前便已有謀篇安插,此時魏清率人自顛峰攻入,兩翼是他特地請旨征調的八百精兵,正麵由他帶領三百軍士攻向寨門,陣容極大。而魏清帶領的侍衛突如其來的呈現,也令平素井然有序的盜窟現出亂象。
阿殷不敢掉以輕心,命令軍士將周綱抬至陡峭處。等了半晌,就見瞭望台後青金色的身影疾掠而來,一如去時的迅猛。到了跟前,定王將一名勁瘦的男人扔在地上,將緝獲的勁弩遞給馮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