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猜都曉得是誰的手臂,阿殷怒道:“身為東宮,卻不知疼惜子民,隻曉得使這般手腕!”
阿殷撫著長案,真但願下一瞬,定王就能排闥而入,穩住局麵。
隻不知定王此時,在做甚麼呢?
且將孟皇後和太子側妃留在此處伴隨,多少有些就近監看,讓她們不能立時跟人通氣的意義。
“臣妾失於照看,未能發覺傷害,還請皇上懲罰。”孟皇前麵上淚痕未乾,聲音痛心疾首,“臣妾當時聽宮人回報說嘉德的馬發了瘋,忙命禁軍去救,瞧見鐵衣抱著她出來時,也實在吃驚。原覺得是瘋馬失控將嘉德顛上馬背,卻本來……本來嘉德竟然幾乎……早知如此,臣妾必然會攔著她們,毫不叫她們去跑馬!不幸嘉德,竟受瞭如許的苦。”她滿臉肉痛,說話間雙唇微微顫抖,繼而朝隋鐵衣欠身,“嘉德是我最心疼的孩子,本日鐵衣救下嘉德性命,也是救了我的性命。”
阿殷掌心膩膩的出了層汗,端坐在塌邊,瞧著嘉德公主蹙起的端倪和緊緊抓著她的手,越想越是心驚。偏殿中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永初帝扣問事情顛末,隋鐵衣便將本日宴席後的事儘數道來。從長公主府上的令媛提出跑馬,到崔南鶯聘請嘉德同去,再參加中如何挑馬、如何比賽,那馬何時發瘋,如何奔逃,如何突入獸苑直入險境,細細道來。
哭訴過了,才咬牙道:“本日那馬發瘋,必然有原因。父皇,你可害女兒公道!”
阿殷想破了腦袋,也猜不到答案。
老天子低頭盯著孟皇後,詭異的沉默。
永初帝無半點動容,“皇後當真感覺,此事隻是不測?”
裡間似傳來咳嗽聲,繼而便聽阿殷在簾外道:“啟稟父皇、母後,公主醒了。”
瘋馬跑到猛獸跟前,竟然冇被敏捷撕扯吃掉?如何能夠?
阿殷聞言蹙眉。
兩位統領自知有罪,跟著魏善入內,便跪在了帳外,“罪臣拜見皇上。”
阿殷報命,安撫了嘉德公主幾句,便也出了承乾殿。
她回京後好生養胎,身材垂垂規複,本日即便赴宴走路很多,卻也未感覺疲累。進了車廂靠著軟枕閉目養神,將前後事情理了一遍,幾近能夠認定此事跟東宮脫不掉乾係——隻是,證據呢?
永初帝冷著臉冇說話。
阿殷也是一聲感喟,旋即道:“殿下何時返來?”
孟皇後眉心一跳,“瘋馬衝到獅子跟前,傷損如何?”
老天子怒攜雷霆,侍從宮人聞聲,惶然報命,半滾半爬的去傳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