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荀還是老模樣,笑眯眯的看著她,倒是定王麵色冷酷,擱下茶杯,問道:“想清楚了?”
這太分歧道理!
阿殷站了有小半個時候,裡頭定王才帶著常荀和高元驍出來。瞧見阿殷這棵小鬆樹又呈現在了門口,定王目光駐留半晌,旋即挪開,隻叮嚀高元驍,“將薛姬帶來。”
“奴家在百裡春,確切是受薑刺史照拂。”薛姬盈盈下拜,“這兩年薑刺史與周綱來往的賬冊――”
“當日剿除狼胥山匪賊劉撻後,你我本來成心撲向屠十九。”定王見得常荀點頭,才續道:“但是百裡春一事,他帶西洲眾官前來,軟磨硬泡,卻將我目光引向周綱。”當時他還曾迷惑薑玳身為一州刺史,為何會那麼快圖窮匕見。現在回味,當時的薑玳,恐怕早已是丟車保帥,拋出周綱這塊肥肉,誘他臨時不睬會屠十九。
定王麵色微變,“此事必須深查。”
如許慵懶看書的美人與政知堂外的小鬆樹截然分歧,定王像是笑了笑,倒是腳步一緩。
這統統在此時回想,不免順利得過分。
西洲的剿匪成果剛報上去,常茂便被任命成了新刺史,這背麵,還不是太子盯了好久,及時補缺?他手捧聖旨,隻淡聲報命。
上回的難堪在連日的奔波中消於無形,阿殷拱手,“高司馬請。”
高元驍忙起家,笑道:“將軍言重了。原不知將軍另有要事,是我來得不巧,反倒打攪了。”瞧見阿殷那身打扮時,略微驚奇,“陶侍衛也要去嗎?”
院內,阿殷已然換了身女兒家的打扮,搬了個竹椅在廊下,胸腹和苗條的腿沐浴陽光,卻將頭藏在暗影裡,正自看書。羅衣在身,烏髮側垂,髮髻中墜著一串精美渾圓的珍珠,襯在膩白的臉頰。偶爾有風穿過廊下,撩動衣角,秋陽之下,清楚清楚的落入定王眼中。
阿殷舀湯慢喝,隻覺渾身舒泰,“高司馬有何叮嚀?”
“高司馬!”阿殷立時猜到了他前麵的話,有些頭疼,繼而難堪,“我臨時偶然於此。”
誰曉得纔到那巷口,卻見定王騎馬走在前麵,前麵跟著陶靖。
“我猜你是為了臨陽郡主。”高元驍的聲音不高,卻清楚的落入阿殷耳中,“郡主與陶將軍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你在府中的處境,想必也不算平順。與其在京中任人宰割,不如來到西洲,有陶將軍照拂,能竄改處境,是不是?”
見阿殷麵色微變,他才發覺講錯,忙道:“現在定王翻出薑玳的罪過,數位官員受罰,不止懷恩侯府虧損,就連太子也吃了暗虧,來日回到都城,必然會有場腥風血雨。陶殷,臨陽郡主本就……你跟在他身邊出入做事,處境隻會更加艱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