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不喜她這見麵就諷刺的態度,便回敬道:“我又不通樂理香道,閒了隻能來瞧瞧衣衫金飾。”
那麼這件事,她便不是伶仃無援了。
“殿下曉得了?”阿殷微訝,忍不住道:“我父親現在好嗎,殿下可知是甚麼罪名?卑職傳聞動靜後一時焦急,又無處密查動靜,隻好來打攪殿下,請殿下恕罪。”
諸般測度直往腦筋裡竄,阿殷深吸口氣按捺亂緒。
薑玉嬛皺眉想將阿殷的手掰開,卻敵不過阿殷的巧勁。半天都脫不開桎梏,薑玉嬛臉上現出憤怒,嘲笑道:“你父親下獄了,你不曉得?”
常荀帶著一群人出門,瞧見本該歇息的阿殷站在外頭時,頗覺不測。他扯出個笑容往前走了兩步,見阿殷焦灼的望著屋內時,內心猜到啟事,遂斂了笑容。顛末阿殷身邊,他低聲提示,“殿下剛生了氣,謹慎點。”
這話倒叫阿殷驚奇。
薑玉嬛並未躲閃,隻是嘲笑,全然幸災樂禍的態度。
廳中鴉雀無聲,他的聲音遲緩有力,重重壓在西洲幾位官員心頭。
“那邊的事件臨時交由副都尉打理,我在鳳翔另有事做,殿下已經得了文書,征調我幫手剿匪。”陶靖在女兒肩上拍了拍,又想起甚麼,“今晚都督府設慶功宴,養養精力,傍晚記得過來。”
殺雞儆猴,以儆效尤。慣用的威脅手腕,由定王使出來,卻彷彿更叫人害怕。
目睹他兩人是要商討閒事,阿殷不能杵在跟前,便冷靜的施禮而退。才走了兩步,就聞聲前麵定王開口了——
薑玉嬛也是來挑金飾的,將整套的釵簪耳環選了個齊備。兩下裡遇見,各自微怔。
阿殷即便與薑玉嬛不睦,卻也曉得她的性子,看起來不像是扯謊。
回到城南住處,阿殷將馬遞給門房的劉伯,才一進門,快意便飛撲了過來,“女人,你可算是返來了!”她閒居在家,阿殷不在時無所事事,此時隻穿戴輕浮的紗衫,彩蝶般撲過來,叫阿殷表情大好。
“我既叫你安息,你隻從命就是。”定王揮手錶示她退下。
屋門虛掩,裡頭是一如既往的溫馨,阿殷調勻了呼吸,入熟施禮,“卑職拜見殿下。”
隨他而來的文官中另有一名樸直禦史,恰好巡查官員功過,將那兵曹的政績與不對查對清楚後,連同定王的奏摺一同送入都城。
“昨晚。”
早晨的慶功宴設在都督府東側的花圃中。
按薑玉嬛平常心高氣傲的性子,容不得人半點嘲笑,這回被阿殷指著百裡春的事情說,她隻言語反擊,卻未惱羞成怒,倒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