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返來了,那就不要孤負這天賜的機遇。
“昨晚返來得晚,冇敢打攪母親,今兒特地早些過來了。”陶秉蘭衝她施禮。
厥後景興帝不知是如何的,當了九年的天子,卻一朝看破塵凡,將皇位禪讓給了誠太子的親弟弟,就是現在的永初天子,隨後削髮爲僧,不出幾個月便銷聲匿跡。
待得打扮罷了,外頭陽光才斜斜的搭在了院牆,阿殷理了心境,往明玉堂去存候。
出了屋子,外頭陽光已經灑滿了天井,有丫環正執了小銀壺在廊下給籠中的雀兒添水,快意在門外服侍著,待阿殷出來時便探聽似的瞧她。
永初帝初登帝位時天然要感念景興帝禪位的寬仁大德,非常善待景興天子膝下的幾個子嗣,雖將當時的太子移出東宮封了代王,卻也大肆犒賞,連同壽安公主和臨陽郡主都得了照拂。
她比阿殷小一歲,嬌嬌俏俏的麵貌,笑起來麵龐便漾出個淺淺的酒窩。
本日是正月十八,如果她冇記錯,應當是父親陶靖從西洲返來的日子。想到久未會麵的父親,阿殷便覺眼角發熱,這一番心境湧動,天然冇法結壯睡覺了,因而睜著眼睛躺到天明,待天涯魚肚白的時候,便爬起家來,一小我到院子裡練刀。
夢裡那些令人氣憤遺憾的事情,絕對不能再任其產生!
幸虧陶秉蘭的到來挽救了她,臨陽郡主一見著兒子,便將手中一枚金釵丟回盤中,旋即扶著丫環的手坐直身子,“秉蘭今兒來得倒早。”
阿殷所住的合歡院離明玉堂有點遠,阿殷照顧著身後的快意,走得不算太快。到得明玉堂門口時,劈麵正碰上了兄長陶秉蘭。
這丫環也是纔出去冇多久,恭敬謹慎的服侍著,大抵是跪了太久,胳膊都有些顫抖。
阿殷握住窗沿,寒涼的夜風裡,心境愈來愈清楚。
隻是從他們先前通同謀逆的行動來看,恐怕這幾位並不滿足於現在的王位尊榮。
從院外遇見到進入堂屋,兄妹倆除了最後的問候,竟是連半句話都冇說。
裡頭臨陽郡主已經梳洗完了,正斜倚在短榻上,就著丫環跪地高舉的盤子挑今兒出門要戴的金簪。她自幼心高氣傲,除了會對使喚多年的人包涵以外,對這些做瑣事的奴婢向來都冇有耐煩,稍有不順利便會變賣打收回去,身邊的人冇幾個月就要換一換。
陶秉蘭神情還是冷酷,隻斜著眼角掃了她一眼,卻冇說話,獨自抬步進了明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