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隻能點頭稱是,心中的殺意愈發的止不住,因縱情聲色而衰老不已的麵龐冷冽了很多,長主隻做不見。場麵頓時呆滯了起來,皇後笑得雍容,打圓場說:“姑祖母不知,自打曉得殿中省玩忽職守後,陛下自發對不起九弟,九弟的衣食住行,滿是陛下親身過問的。”
本日和安寧長主一起入宮,本是想要見姐姐,誰想撞破淑妃誣告姐姐和沈澈,雖是厥後躲避了,但天子指不放內心不安生呢,還是不要再去他跟前討嫌了。因此顧柔嘉隻稱不去,又唯恐沈澈虧損,叮囑說:“你要細心,長主是極有嚴肅的女子,雖是慈眉善目,但魄力隻怕不遜當年。光是本日命人掌淑妃的嘴,便可見一斑。你更要好生謹慎,可不要再牽涉得傷口裂開了,如果今後坐下病根兒來……”
本來就是擔憂著安寧長主為了沈澈的事發難,天子逼不得已隻能善待沈澈,現下長主輕描淡寫便將此事揭過,讓天子心中安生,看著沈澈的目光也微微泛著寒光。他本就不甚在乎這弟弟,昔日隻是對他冷酷非常,是死是活都不要緊。但本日鬨出了誣告的事,天子一點也不感覺本身有錯,即使悔怨掌摑顧貴妃,但是這統統都給他歸咎到了沈澈頭上,內心隻恨不能將這弟弟給亂刀砍死纔好。
沈澈端坐於繡墩之上,隻作壁上觀,並不去接話,隻是寂靜的看著安寧長主的反應。方纔在鳳儀宮,他便見地到了老太太的威儀,這般殺伐定奪,若當真故意,那裡輪獲得天子做這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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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說破心中所想,顧柔嘉更是臉紅了:“紅鸞姐姐……”
沈澈冷眼看著他一排痛心疾首,心中嘲笑。這宮中誰不是戴了一張麵具,清楚是他默許之事,現下他倒是成了受害者。隻是沈澈怎會去翻開天子的假麵,隻是不動聲色:“皇兄受人矇蔽,也是不免的,還請皇兄不必自責,皇兄一片心,臣弟能夠感遭到,多謝皇兄。”
不想他說這類話, 顧柔嘉脹紅了臉, 小手拍他:“下賤, 是你要吻,我由了你的性子,反倒是讓你嘲笑我。”沈澈抿出暖和的笑容來,將她壓在懷中抱了一陣子,這才戀戀不捨的放開,換了件衣裳,兩人便齊齊往內裡去了。紅鸞和旺兒皆是守在宮苑當中,見兩人出來,雙雙迎了上來。
沈澈淡淡謝了,隻是坐在繡墩上,他雙腿微分,坐得很直,並無半點京中紈絝坐無坐相的模樣。安寧長主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我才入京便聽鋒兒說,小九是個極有魄力的人,本日纔是真正見了小九,怎的這般病弱之姿?我記得你小時候不是如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