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嗯”了一聲,笑容高深莫測:“本宮現在也就仰仗你了。”
腦中千迴百轉,顧柔嘉頓時浮出一個怕人的動機來,卻也不敢當著老嬤嬤說出來,沈澈亦是蹙眉,隻親身端了熱茶來安撫老嬤嬤情感。老嬤嬤吃了茶,神采垂垂紅潤,沈澈才問道:“我還記得,母妃有孕之時極其得寵,父皇賜了很多物件給她安胎,隻是我年事小,有些記不逼真了,嬤嬤彼時在母妃宮中,可曾有所耳聞?”
老嬤嬤身子抖得更是短長了:“是先帝陛下下旨封宮那日,我們都見到了,燒儘的炭盆裡有娘孃的眸子子,血淋淋的。娘娘死不瞑目,泣血成珠。”
馬車一起晃閒逛悠到了宮門,皇宮的金頂朱牆蒙上了一層白雪,更顯寂靜厲穆。禦林軍在宮門前值守,見馬車過來,已有人迎上來檢察。旺兒隻是笑了笑:“九王殿下和王妃娘娘進宮去處貴妃問安。”
“冇有誰,不過是齊將軍關照過的兵士罷了。”悄悄的吻了吻她的小臉,沈澈將她抱在懷裡,又讓人在手爐裡添了炭火,“再睡一會子可好?”
溫含芷神采驀地脹紅,啐了她一口,低頭時臉紅到了脖子根:“你這破嘴,如何如許輕浮?”
屋中一時寂靜不語,明月與旺兒送了老嬤嬤歸去,顧柔嘉拉著他的手:“那蝦鬚鐲母妃從不離身,如果給人做了手腳,必定腐蝕母妃的身子。”她說到這裡,坐到沈澈身邊,聲音更低,“你說、你說那血淋淋的眸子子,會不會、會不會是……”
年青女官輕巧的應了一聲,笑盈盈的,帶著滑頭。
沈澈手臂一僵,複悄悄的歎:“我怎會有甚麼瞞著你?”他說到這裡,目光深沉,“嘉嘉,承諾我,不拘甚麼事,你都不要怪我。”
慘白的臉上半點笑意也冇有,沈澈瞥了皇後一眼,冷冷道:“不勞皇嫂操心,太子沉痾,皇嫂愛子心切,免不很多費些心機。隻願太子能夠病癒,一恤皇嫂慈母之心。”
“本宮好久不見九弟了,九弟清減了些。”皇後淺笑著,將沈澈重新到尾打量了一遍,麵帶體貼之意,如心疼弱弟的長嫂,“流言無忌,九弟要多多保養纔是,弟妹初初有孕,不免多思,九弟可要好生陪她,來日生個大胖小子,也是很好的。”
車旁女官笑道:“是九王府的旺公公,想是九王妃進宮看望貴妃呢。”又輕手重腳的推開車門,皇後一襲盛裝坐在此中,發中一副累絲金鳳,襯得氣度崇高,隻是盛裝之下,也袒護不住她的老態和蕉萃。沈奕接連幾月昏倒不醒,時有病重,讓她這做孃的感同身受,身子也是以而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