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另有個顧柔嘉不離不棄,隻怕沈澈早已崩潰了。
又說了一陣子話,陸劍鋒和沈清也就起家告彆。沈澈與顧柔嘉將他二人送到了府門前,門前的禦林軍扼守森嚴,見沈澈和顧柔嘉過來,也是雙雙屏息,正有人要上前喝罵,已被小隊隊長橫了一眼:“還不退下,九王與王妃從未難堪熬你我,你在這裡耍甚麼橫?何況齊將軍特特叮囑過,切不成仗勢欺人,你都忘到狗肚子裡去了?”
“我小時候可刁蠻著,幸而你當時不認得我,不然必然不敢娶我。”顧柔嘉笑著朝他懷裡鑽,她自幼被嬌寵著長大,偶然率性起來,誰勸都不好使,讓人頭疼至極。沈澈挑眉淺笑,懷中的嬌人兒坐起家捏他的臉,“我倒也想曉得你小時候是甚麼模樣呢,傳聞是個小胖球兒,現在能長成如此漂亮不凡的男人,實在是短長了。”
作為禦林軍副都統,齊修遠夙來都是失職儘責的,因現下尚無正都統上任,他這副職實則就是禦林軍的統領。身為天子保護,禦林軍天然是要例行公事巡查隊的,齊修遠身先士卒,徹夜也不例外。
那兵士早就嚇懵了,給幾個兵士扶著,為首的小隊隊長道:“將軍,我們可要現下去稟明陛下?”
待齊修遠起家,他悄悄一瞥顧貴妃,兩人驀地一見,相顧無言,顧貴妃深吸一口氣,一派笑意溫婉:“齊將軍本日來尋本宮,但是有事?”
想了一想,顧柔嘉這才說:“我與沈澈查到的類似之人,大多是因為住在辰砂和鉛石的開采之處纔會剩下畸形兒。換言之,是每日都能打仗到這些,纔會有如此服從。就是那些貼身之物,髮簪、髮油,另有平日裡最是喜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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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的夜晚,霜寒露重,月色淒清,深宮本就寥寂,到了夜中,各宮燃起的燈火明光中也帶了幾分辯不出的寥落來。這些日子天子又得了新寵,皇後不在宮中,平日裡也懶怠勸戒,自是夜夜春宵樂此不疲。
“讓你去?我那遠房堂哥心眼比針尖大不了多少,呆哥哥又是如許的威武不凡、風騷俶儻,他能讓你伶仃見貴妃麼?”沈清笑盈盈的指著他,摸著小臉,“何況我肯如許操心吃力,也不過是兔死狐悲。如果有流言如許誹謗於你,誹謗於寶寶,我又會作何感觸?”
“嫂子想要我幫手再查查宸妃之事?”迎上顧柔嘉眼中的果斷,她忽的笑出來,“到底是為母則剛,嫂子夙來荏弱,雖是聰明,卻也不肯在這些事高低工夫。你我同是有孕之人,嫂子的心,我全然能夠明白,也能夠瞭解,又何必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