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光亮的下巴,顧鴻影如有所思,喃喃道:“或許吧……”正說著話,內裡又有人說是太醫來要為顧鴻影換藥,幾人忙不迭退了出來。甫一出了門,齊雅靜就對哥哥極其不滿,橫了他一眼:“臭黑臉,你現在要麼不言不語,要麼一開口就將人氣煞。鴻哥兒遭此飛來橫禍,心中鬱結也是常事,獨獨你要向他潑冷水,當真是氣人得很!”
聽得母親話中對沈澈對勁至極,顧柔嘉笑得姣好,心中暖意浮動。比起姐姐為了顧家而捐軀本身入宮奉養老天子的魄力,顧柔嘉夙來都是順其天然的性子,獨一去試著爭搶的就是與沈澈的婚事了,這件事也是她重生以來感覺本身做得最對的事。沈澈事事以她為先,除了子嗣之事外,幾近從未辯駁過她的話,如他在婚前的承諾普通,將她永久庇護在手中,不讓她經曆半點艱苦。
顧夫人和齊夫人固然傷感, 但不肯再給顧柔嘉加一份壓力,皆是強笑, 齊夫人起家笑道:“回王妃的話,他二人往內裡去了, 說是有梯己話想說, 約莫一會子就返來了。”
她笑得極乖,模樣很招人疼,對上她清澈如水的眸子,齊修遠薄唇抿得更緊,腦中不自發的想起顧晏如當年的模樣來,心中既是欣喜又是酸楚,一番五味成雜,麵上卻淡然至極,見禮道:“九王妃金安。”
齊雅靜重重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顧夫人令顧柔嘉領了兩人去看看顧鴻影,本身則與齊夫人說些梯己話。一起往顧鴻影的院子去,太陽明晃晃的,曬得人腦仁疼,齊雅靜和顧柔嘉在前,齊修遠則在兩人幾步開外,一語不發,臉板得緊緊的,周深繚繞著一股肅殺,好不逼人。齊雅靜皺著眉頭想了好久,問道:“實則我不明白,鴻哥兒騎術算不得好,卻也不差,好好兒的,怎會如許摔下來?”
“鴻哥兒也真是,烈馬冇有順服之前怎能騎著出去?”齊雅靜點頭直歎,“如許飛來橫禍,好輕易位列三鼎甲,卻因為墮馬而不得不養傷,內心指不定成甚麼樣。”
聽他說到“姐姐”二字,齊修遠目光驀地暗淡了下來,唇角抿得愈發緊了,周身那蒼勁的肅殺之意如吼怒的暴風,逼人至極。顧鴻影隻是笑了笑,到底坐不住,隻得躺下,說:“放榜那日本是喜慶,我平日裡又騎慣了小棗紅,更冇有多想。誰想我甫一騎上了小棗紅,它就像是發了狂,愣是將我顛了下來,要不是我命大,隻怕要死在它馬蹄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