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忽聽一陣腳步聲,顧柔嘉臉兒頓紅,掙紮著從沈澈懷中下來,探出小腦袋去看,卻見是溫含芷身邊的流雲。她急得臉上紅紅的,一見了兩人,也顧不得很多,急聲道:“王妃快歸去瞧瞧吧,大爺不知如何就動了氣,還和李家二公子吵了起來,誰也勸不住。”
他話音剛落,就聽內裡有人通稟,說是沈澈來了,喜得顧鴻影大笑:“瞧瞧,說曹操曹操到。”他正笑,沈澈與顧柔嘉已然並肩出去,沈澈一襲玄色衣袍,俊美無儔,帶著說不出的清貴氣度,彷彿神仙臨凡,雖是冷僻,卻並不讓人感覺淩人。顧柔嘉跟在他身邊,去處間甚是溫婉,和待字閨中之時截然分歧,而兩人身後更有一個少年郎,他麵白不必,生得矗立健碩,甚是漂亮,臉上帶著幾分憂色,想是在春闈中也如願以償的中了舉。
“姻緣?甚麼姻緣?”顧鴻影驚奇萬分,目光頓時淩厲了起來,語氣透著幾分涼意,“如何?娘存了要跟李兄攀親的心機嗎?”
“兒子從秋華園出來之時,妹夫還給一群舉子圍著呢。娘也曉得,妹夫禮賢下士,名聲早就傳遍了,現下更是陪我們一劃一候放榜,誰不平氣幾分。”這京中誰不尊稱沈澈一聲“九王”,獨獨顧鴻影這孟浪鬼纔會“妹夫”“妹夫”的叫他,偏生沈澈對這稱呼極是受用,麵上雖不說,心中卻對勁得緊。並不明白母親為何惶急,顧鴻影又抿嘴擠著眼睛,“嘉嘉還在家裡,妹夫定然會來接嘉嘉的,娘也不消焦急,妹夫哪次來家中不是先給爹孃存候,待一會子來了,必然先來給娘存候。”
“顧兄客氣,我雖落第,卻也不過戔戔第四罷了,怎能及顧兄再次奪魁來得喜氣?”他忙還施一禮,神情並無不甘,看得出是至心慶祝。縱有連奪二元的顧鴻影珠玉在前,但常言道五十少進士,李家二郎秋闈、春闈接連高中,已然可貴,實在算是年青有為。顧夫人自有計算,見兒子與李家二郎相互見禮,心中也是對勁。待同窗的二人均是落座,顧鴻影又問:“阿芷去了那裡?方纔還在園子裡與嘉嘉一同說話,現下怎的不見了蹤跡?”
忙點頭應下,顧鴻影又笑道:“依兒子說,阿芷雖有幾分孃胎裡抬出的不敷,但更多是芥蒂。隻消得她能聽出來嘉嘉的話,將心機寬一寬,身子定然健旺起來。”
重重的哼了一聲,顧柔嘉小嘴都快撅上天了,盤算主張再不跟他商討這事,定要先懷上寶寶了,再給他來一個先斬後奏。隻是想到這些,她內心兀自不平,冇好氣的說:“你當真如許想,每一日不就要鬨騰我,你也該本身一人睡去,讓我見地見地九王殿下的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