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他流露對元貴妃並無多深感情，還說了一堆有效無用的話，看來都隻是誆她罷了。如果毫無豪情，怎會如此心急？

他乾脆利落地解除了元千月的懷疑，自是非常信賴她，蒼鬱心想。

蒼鬱整了整髮髻和衣裳，好整以暇地往塌上一坐，悠悠道：“陛下冤枉臣妾了，本日可不是長信宮搞鬼，而是長秋宮。元貴妃叫人往臣妾宮裡藏砒霜，好指認臣妾為了爭寵奪/權而害她，那宮女現在還關在臣妾宮裡呢，人證物證俱在。”

姬杼本感覺她在故弄玄虛，但見她眼神清澈，神采莊嚴，又不似裝神弄鬼。

姬杼嵬然不動：“喚人來為朕換衣。”

姬杼冷聲道：“說甚麼？”

兩人並肩走到正殿，沈嬤嬤和李嬤嬤已籌辦好了統統，隻待他們到來。兩旁站著很多宮人，有長慶宮的，也有長信宮的，個個神采莊嚴，令得場麵看起來很壓抑。

聽得兩位嬤嬤的腳步聲，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一臉等候地望著她們，問道：“長秋宮那宮女全都招了？”

姬杼嫌棄地拉起胸前被她假哭浸濕的衣服：“先喚人來為朕換衣。”

“阿孃說留意神靈之事不能詳說，不然會不靈，望陛下包涵。”蒼鬱抬眼望著姬杼，賣了個關子。

姬杼俄然向她側過身來，哈腰將嘴湊到她耳邊，涼聲道：“皇後猜錯了，朕不過感覺你們女人之間的爭鬥太無趣，朕這麼忙還得分神作戲，不值得。”

她就站在姬杼麵前抹淚。

姬杼冷哼了一聲，自尋了處所坐下。

姬杼一語不發地轉過甚去。這一次他未再挑三揀四，許是安了心，蒼鬱很快就為他清算好了衣冠。

“陛下該當對貴妃更有信心纔是，她是個很有才調的女人呢。”蒼鬱笑道，言語之間並無諷意，用以安他的心。

蒼鬱可冇她們那麼悲觀――她最清楚姬杼是個甚麼樣的人，也最清楚兩人之間的實際環境，一邊和順地為他梳理著頭髮，一邊湊在他耳邊低聲道：“為了給元貴妃多爭奪一些時候，陛下可真用心良苦。實在陛下多慮了，或許元貴妃早就等著這一刻了呢？”

蒼鬱語塞，訕訕道：“臣妾小門小戶，見地少。”

“比如……陛下臉上有一道墨印。”蒼鬱一本端莊地說道。

他手一放到她背上，蒼鬱忍不住惡寒地打了個寒噤，當即略略側過臉給兩位嬤嬤使眼色。兩位嬤嬤刹時明白了她的表示，不出聲地領著宮人退出門去，叫伉儷倆縱情“膩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