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乾脆利落地解除了元千月的懷疑，自是非常信賴她，蒼鬱心想。

“喚人打水來。”姬杼手都冇抬，隻號令道。

蒼鬱可冇她們那麼悲觀――她最清楚姬杼是個甚麼樣的人，也最清楚兩人之間的實際環境，一邊和順地為他梳理著頭髮，一邊湊在他耳邊低聲道：“為了給元貴妃多爭奪一些時候，陛下可真用心良苦。實在陛下多慮了，或許元貴妃早就等著這一刻了呢？”

“陛下襬布無事，與臣妾說說話吧。”蒼鬱可貴主動搭腔。

而後兩人無話。蒼鬱無事可做，估摸著該添香了，便走上前去試香。

“朕幾日未臨幸長信宮，皇後膽量見長，連誆朕都敢了。”姬杼送她一個來自寒冬的冷眼，接著皺著眉不解：“朕為何要捂臉找鏡子，且不說誰敢看，便是要做些甚麼，也俱是宮人職責，皇後此話說得奇特。”

“臣妾也感覺此計實在縫隙百出，可究竟確是如此，確切是那宮女藉著來與臣妾宮裡的眠畫話舊，往宮人的居處藏了東西，冇人誣告她。”蒼鬱摸了把瓜子拿在手裡玩：“臣妾覺得現在該當快些喚元貴妃來與那宮女劈麵對證，順帶搜一搜她的住處，看看是否有其彆人教唆。元貴妃坐鎮後宮也有這麼些時候了，多少會獲咎人吧？也許有人見她剋日落魄而落井下石呢。”

“人證物證俱在，這回元貴妃可翻不了身了。”李嬤嬤非常對勁地說道，和沈嬤嬤一道踏進了正殿。蒼鬱正於西次間等著她們。她拈起三根香撲滅了，凝神靜氣恭恭敬祭奠了三拜――這約莫是她兩輩子最誠懇的一次敬香。將香安排好，她又翻開了博山爐蓋，掌心切近香灰，摸索著溫度，看是否需求添香。

蒼鬱搖點頭，道：“現在可不可，照沈嬤嬤的設法，臣妾可得好好哭一陣再說些元貴妃的好話，哪能這麼快就好了？陛下忘了那些伉儷恩愛的戲碼了？”

蒼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成能。”姬杼立時嗤道：“這麼蠢的伎倆不成能是千月做的。必是那兩個老婆子栽贓讒諂吧。”

姬杼嵬然不動：“喚人來為朕換衣。”

蒼鬱整了整髮髻和衣裳，好整以暇地往塌上一坐，悠悠道：“陛下冤枉臣妾了，本日可不是長信宮搞鬼，而是長秋宮。元貴妃叫人往臣妾宮裡藏砒霜，好指認臣妾為了爭寵奪/權而害她，那宮女現在還關在臣妾宮裡呢，人證物證俱在。”

姬杼冷聲道：“說甚麼？”

姬杼冷哼了一聲，自尋了處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