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話音剛落,忽聽啪地一聲輕響,龜棺中間的抽屜竟然主動滑移出來。與此同時,一隻慘白的手掌從棺材裡緩緩伸了出來。
我打了個嗬欠:“如何?莫非你還在驚駭?”
我吼怒一聲,拎著菜刀就衝了上去,那種感受有點像街頭乾架的小地痞。
古枚笛抿了抿嘴巴,彷彿被我說中了苦衷,可嘴上卻不承認:“哪有?誰驚駭了?我可不是怯懦的人!”
“是我!”古枚笛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向迷含混糊冇有睡著。昏黃中,我感受有人走進了我的臥房,我猛地坐了起來:“誰?”
鬼船?!
“啊?我還覺得是你弄出來的聲音!”我大感冤枉。
“你此人真冇勁!”古枚笛啪地關掉了檯燈。
爺爺俄然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順手放下火油燈,抄起六齒釘耙就衝了上去。
老屋裡陰氣森森,就像一座死寂的宅兆。
半晌,我轉頭對古枚笛說:“聽這聲音彷彿是從老屋那邊傳過來的!”
我有些發懵,怔怔地看著古枚笛,一顆心狂跳不止:“你……你做甚麼?”
事已至此,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我的心中隻要一個動機,不管這個西域軍人有多麼可駭,我都要儘我所能庇護爺爺和古枚笛。
我和古枚笛都不是怯懦的人,但是明天所碰到的事情確切把我們嚇到了,我們洗了個熱水澡,早早地上床睡覺。新房的二樓有好幾間臥房,我和古枚笛一人睡一間。
我說:“真的不是我!也真的不是你嗎?”
暗中再次吞噬了臥房,鄉間的夜晚靜悄悄的,萬籟俱寂,聽不見任何聲音。
咚咚咚!咚咚咚!
“神經!莫非不是你嗎?”古枚笛問。
我和古枚笛同時一驚,一股寒意就像毒蛇,順著我們的脊背爬了上來,令我們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栗。
我麻著膽量道:“我疇昔看看!”
我無語地笑了笑,真是一個要強的女人!
這些年我跟著葉傳授走南闖北,進入過那麼多的古墓,和那麼多的屍身打過交道,我向來就冇有驚駭過。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這一次我確切感到驚駭了。黑暗中彷彿伸出了一隻手,扼住了我的脖子,然後漸漸用力收緊,我的呼吸開端變得短促起來。
古枚笛剛說完這話,我就瞥見爺爺披著外套,從底樓走了出來,急倉促地往老屋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