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駭的是,現在我的心中冇有任何思疑之情,隻要滿腹的惶恐和懊悔。
但他俄然停下了腳步,又轉過甚來對我笑道:“最後嚴某至心祝賀司馬兄一句。”
我要敢問,她要願說。
就算現在的你明淨無辜,但又怎能包管疇昔的你雙手上冇有沾滿過鮮血。
嚴聞舟點了點頭道:“那麼大人可願聽完這個故事?”
他的臉上再無半點笑意,麵孔是我從未見過的陰鷙猙獰,他的雙眼鋒利得就像一支弦上待發的毒箭,恨不得下一刻便射穿我的心,毒遍我的五臟六腑。
“大人可也想曉得?”
就算是上回在大庭廣眾下的撒酒瘋,過後也知不過是為了讓我落入騙局演的一場戲。
“我的酒量是不好,但也冇有這麼差,隻是你不肯聽罷了。因為聰明如你,此時已很清楚我說的那對兄妹到底是何人?”
嚴聞舟擺了擺手,待他咳完平複後,俄然問道:“不知阿誰故事大人聽到了那裡?”
“大人曉得這是為甚麼嗎?”
嚴聞舟曉得我口中的“她”是誰,也曉得“這件事”是甚麼事。
嚴聞舟說到此停了下來,給本身斟滿了一杯酒,他文雅地舉起了酒杯,放在鼻前悄悄嗅了一番,搖了點頭,便將酒杯裡的酒倒在了地上。
嚴聞舟俄然大笑起來,我從未見他笑得如此暢懷過。
我低聲道:“嚴大人喝醉了,不必再言了。”
酒鋪裡溫馨得如死寂普通,彷彿就連窗外吹進的輕風都在此時停了下來。
“之前我冇得選,現在我隻想做個好人。”
不管是春獵場上麵對我的步步緊逼,還是方纔聽我不包涵麵地戳穿他的詭計,他老是那般溫文爾雅,應對自如。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
可本日在這彆無彆人的酒鋪中,他真的失態了。
沉默很久,嚴聞舟歎道:“你做到了,以是我不會殺現在的你。”
冇有來由,隻是一種直覺。
我唯有仰首對上嚴聞舟含笑的雙目,當真道:“謝嚴兄吉言。”
“殺了你。”
就像我信了幾分宋承出牆那般,因為宋承以往本就是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
就算我甚麼都不記得了,但那不是來由,如果當真是過往的司馬惟造下的孽,我冇法推委,更冇法否定。
“那麼她曉得這件事嗎?”
我不敢看嚴聞舟的眼睛,隻能冷靜地看著酒杯裡的酒。
“願聞其詳。”
冇想到他竟失態至此,直呼我名諱,全然忘了該有的君臣之禮,尊卑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