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咳了一聲，說道：“陸大人的這番話，想來是有些事理。然上古之時畢竟悠遠，拿當時的典故來講明天的事情，咳咳，恐怕就有些虛妄了。要知治國之道，最為實在，容不得一點兒虛無。”

李觀棋對明天內閣的表示不是很對勁，秦敏中不如何發言，東方睿和趙普更是有點兒停滯進步的感受。

東方睿聽到這裡，實在忍不住，霍地站起。引經據典道：“夏、商、週三代今後，民氣垂垂澆薄，以是秦朝公用法律，漢朝雜用霸道。它們是想教養而不能。不是不想教養。陛下，陸空海為一陋劣墨客，不識時務，若信其虛論，必敗亂國度。”

肖英承諾了一聲，倉猝又搬了一張凳子過來。

東方睿頓時變得啞口無言。

天子都替陸空海說話了，楊長青再活力也不能表示出來了。並且李觀棋說的也是真相，陸空海是監察學士，也算是言官，言官是不以言開罪的，以是也隻要點頭表示附和。

陸空海言語刻薄地嘲弄道：“趙大人和東方大人都是中樞重臣，理國才氣罕見其匹。趙大人說我剛纔說的都是上古典故，年代長遠。那我們就來講說前朝的事情，在我大乾之前，科罰甚嚴，然終至亡國。我朝太祖發難以後，博識仁慈，應之者眾。這又如何解釋？”

陸空海坐了下來，剛巧與秦敏中相鄰，與東方睿、趙普、楊長青側麵相對。

陸空海聽後再次立起。拱手向李觀棋一揖道：“陛下既有此思，實為天下之幸。為君者愛民如子，從善如流，何愁天下不能大治？現在大亂以後，百姓畏厭強權，恰是實施教養的時候。若高低同心，不出三年，則天下便可大治。”

陸空海再接再厲，反問道：“若如東方大人所言人漸澆薄，不及樸素，至今應悉為鬼怪，寧肯複得而教養耶？”

陸空海漸漸走到前麵，麵向李觀棋站立，張嘴欲言，李觀棋俄然發笑道：“眾卿皆坐，唯陸卿獨立，莫非世人皆醉你獨醒嗎？”他瞪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肖英道：“胡塗東西，還站在那邊乾甚麼？還不從速為陸學士看座？”

陸空海不待李觀棋接話，當場辯駁疇昔：“五帝三王。不易人而化，行帝道則帝，行霸道則王，在於當時所理，化之罷了。至於東方大人所說大亂以後不宜教養，相反的例子，汗青上也多得很。昔黃帝與蚩尤七十餘戰，其亂甚矣，既勝以後，複致承平；九黎亂德，顓頊征之，既克以後，不失其化；桀為亂虐，而湯放亡，在湯之日，則得承平；紂為無道，武王伐之，成王之代，亦致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