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 河東村靜悄悄的,一名五十多歲的農夫在打麥場上正在放羊,打麥場上高高的豆秸,是羊們夏季的飼料。羊群約有四五十隻,長腿高架,個頭很大。農夫說這類羊叫寒羊,滋長率高,產肉率也高。寒羊一年能夠懷兩胎,春季一胎,夏季一胎,每胎能有兩三隻小羊,隻是肉不太好吃。羊到夏季隻能吃一些豆秸和乾草,但奶小羊的母羊會遭到特彆照顧,除了豆秸,仆人彆的會給喂些玉米。牧羊人說,除了打麥場上的這一群大羊,家裡另有三十多隻小羊羔,一年下來能有一萬多塊的支出。隻憑糧食賣不成個錢,不敷花。
村中最豪華的修建,是一名本村的村民在外搞房地產發了財今後返來修建的豪宅。當代化的修建質料,灰青色的傘狀房頂,琉璃碧瓦,非常氣度。院子麵積約有半畝地,傳聞這座大院冇有人居住,用來養了藏獒。
白雲寺 白雲寺的根基佈局還在,泥像是一尊都冇有也不成能有了。白雲寺曾作為村裡的黌舍利用了多年,透過倖存下的一點文明碎片,我儘力地窺測著這座寺院的汗青背影。
一座不知建於何年的白雲寺表麵宏偉,兩三位農夫拿著民政局新發的 “河西村”牌子正在往白雲寺的外牆上張掛。傳聞這是最新的同一規定,每個村莊都要掛。
在我的要求下,老鄉取了鑰匙來為我翻開了白雲寺的大門。寺院門額上“白雲寺”幾個大字模糊可辨,寺內卻空空如也。但是,獨一的一點遺存已讓我讚歎不已,舉起相機拍了又拍。
白雲寺石柱上的圖文奉告我,在中國山西澤州一個偏僻的鄉村,曾經有過儒雅含蓄的文明訴求,曾經有過儒釋道感化過的東方禮節,曾經是長幼有彆尊卑有序,曾經有過文質彬彬的舉人秀才,有過錦衣繡服的鄉紳財主,也有過繩床瓦灶、竹榻柴扉的清幽草屋,那些老有養幼有教孝悌忠信的光陰不也其樂融融嗎……傳統文明式微到瞭如何一種狀況纔要利用“搶救”這個詞彙呢?
白雲寺正殿的柱礎不是常見的方形或者石鼓狀,而是各種形狀的瑞獸麒麟。麒麟雕鏤得非常活潑,形狀各彆,但是麒麟的腦袋全數都給敲掉了。石柱上有石刻的春聯,字體為行楷,蕭灑遒勁。也有各種人物花草、戲劇故事和汗青典故。有“見金不拾”圖,有“文章司命”圖,有“算糧”圖(《算糧》彷彿是一齣戲曲名),有“攜琴探友”圖,有“依樹揮扇”圖――主仆二人,仆人手裡抱著一麵琴,仆人手扶柺杖,悠然得意,中間寫著兩行字:“鬆風騷水天然調,抱得琴來不消彈。”那份嫻雅的逸緻和情懷讓我看得又建議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