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調子談不上委宛,一群人唱起來,倒有幾分嚴肅古樸的意義。但蕭景在乎的,不過是此中深意,他想了又想,除了第一句中的六合,太陰,暗指的兩道景,杜二道陣門,其他的句子就跟胡編瞎湊普通,都是前後衝突的,可惜那驚門所化的瘦虎已死,若它在此,此處的陣法定會有反應纔是。
“阿秋!阿秋快過來。”張容複身邊的老者開口了,話音剛落,先前舞火的女子就跑了過來,撤除那畫上去的獸紋,她身上便是潔白如玉,一絲的火痕也看不見,也算是神乎其技了。她這一走進,臉龐也清楚了,原是那村門口攔住二人來路的女人,這祭服加身,確是不好認了。
許是為了祭奠,這石台四周都鋪上了粗布,上頭擺放著兩寸高的木案,那桌子也不小,上頭竟是由果脯,醃肉,麪食一類的東西堆得滿滿的,有紅有綠,尚泛著出鍋時的熱氣,香味也四溢著。
而那跳舞的人呢,她竟是渾然未覺普通,腳下的步子也未停歇,一個勁地轉著圈,她跳過一團烈焰,又與另一支縱舞,彷彿那些噬人道命的東西,都成了她手中玩物。這跟靈蛇似的的祭舞尚未結束,就聽得四周人詠唱道:“六合既生,太陰不明,一重言洗,兩重相離……人至九重,無魂無息。”
他們剛入了村口,就聽得領頭人大喊道:“有高朋來啦,高朋呢!還不快出來接待。”
蕭景也知人寬裕,倒冇看著張容複,若單論修為神通,實在這張家的公子倒也不差,與鶴孺子口中,不學無術的世家子還差得有些遠,但那鶴精就是這麼善結仇的,倘若他在此,定會將張容複顛過來,倒疇昔的嘲笑一番。念及存亡未卜的老友,蕭景的麵色也為之一沉,這村中的一人一物,都看不出半分蹊蹺,再如此擔擱下去,那些被捉去的弟子怕也難善了。
張容複就冇想明白啊,堂堂玄宗的大名,又怎會抵不過兩個知名羽士,這些鄉野修士大多隻識得半段符咒,就是正宗心法也未修過,這般無用之人,怎就受了全村的頂禮膜拜呢?
那領頭的青年嗓門極大,這一吼,就是覆信也傳了三兩道,想來全部村的人都給他叫了出來。
晏清這mm也不討人喜好,她還想說上幾句,就被三兩婦人拉到了一旁,隻得眼看著三個外人走進了祭奠用的石台。
“你們來的也真是時候,一會阿秋還要跳舞哩,我看了這麼多年的祭奠,就數她舞得最好了。”一老者撚鬚道,他見張容複一副不在乎的神采,乾脆將他肩膀摟住,道:“晏秋打扮起來,可標緻啦,你現在不看,一會可彆悔怨啊。”然後又是一番唸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