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靖回身，帶著四女分開了大雄寶殿，於寺內四周巡逡。

便連有著一雙道體靈目標歐陽靖，都無從判定石之軒究竟是亂法的魔王，還是渡世的真佛。

廟門殿、天王殿、七佛殿、大雄寶殿、羅漢堂、大石柱林……寺內寺外，每一處地點，皆坐滿了僧侶、信眾，統統人都雙手合什，焚香誦佛。

歐陽靖曉得，剛纔那聲輕哼，恐怕恰是祝玉妍所發，四下打望，卻隻見到人隱士海，並未找到陰後蹤跡。看向身後時，發明婠婠不見了，想是去與她師父見麵了吧。

現在四位絕美的少女，最早被剃成禿頂的婠婠，這兩天來，也隻長出了一層假小子般的短髮。

歐陽靖驚詫：“陰後也來了？她不是恨邪王入骨，恨不能與他同歸於儘嗎？”

已是……蒲月初五。

之以是都戴上了鬥笠，明顯是因為頭髮尚未複原——歐陽靖已替她們一一肅除了附體怨靈，一樣也將她們都剃成了禿頂。

本由釋迦寶像端坐的位子上，坐著一尊僧衣如雪、寶相寂靜的現世佛陀。

倘如有外來的虔誠佛子看到這一幕，必會痛心疾首，痛斥邪魔演法、外道篡佛。

很多蜀中的武林人士，乃至魔門中人，都混跡在信徒當中，老誠懇實誦佛禮拜。

正說得眉飛色舞，一把清冷若冰的女子輕哼，同時在安隆、歐陽靖耳畔響起。

誦佛之聲，從昨晚一向響到現在。很多來得最早的信徒、僧侶，已然有十個時候不眠不休，乃至粒米未進，隻略微喝了點水。

究竟上，禪林以內，統統佛陀雕像，皆已撤下，換成了石之軒佛陀像。唯餘諸菩薩、羅漢相，眾星捧月般簇擁著那一尊尊石之軒佛陀像。

“他究竟想做甚麼？”

“……不成能吧？他是邪王石之軒呢。”石青璿輕聲道，可眼底深處，卻藏著一抹或許連她本身，都未曾發覺的等候。

“吾涅盤後，法欲滅時，五逆亂世，魔道昌隆。魔作沙門，壞亂吾道。著俗衣裳，樂好法衣。五色之服，喝酒噉肉，殺生貪味。無有慈心，更相憎嫉……

大雄寶殿，這本該供奉釋迦牟尼的寶刹正殿，卻未有釋迦雕像。

看著那些對著石之軒“佛像”，乃至他本人虔誠膜拜，口稱“我佛、石之軒佛陀”的信眾，師妃暄心中分外哀思。

看著寶刹表裡，已達十餘萬的人潮，看看那不竭運來的一車車物質，歐陽靖心中迷惑：“莫非他還想在這季世之時，打造一方渡世寶筏，救下這十餘萬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