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隻昏睡了小半個時候，便已悠然復甦。

她羞羞地問：“大王，你，你摸人家腦袋乾嗎？”

說是“將近”，但終究仍持續了整整一刻鐘，歐陽靖方纔神采發白、眼神怠倦地收回了按在婠婠頭上的大手。

“大王，臣妾究竟那裡做錯啦？你無緣無端把臣妾綁起來不說，為何還要殺我？”

婠婠聽他誇本身仙顏，內心美滋滋的，破涕為笑：“人家又不是師妃暄，纔不要做尼姑呢。”

而婠婠此時，已然昏昏睡去，渾身高低，皆是香汗淋漓，一身衣裙，已被汗水滲入。

“是啊！”歐陽靖一邊運刀如風，緩慢地剃掉婠婠秀髮，一邊淡淡說道：“怨靈附體後，不但根植於五臟六腑、血液骨髓，更是深切紫府識海，與神識膠葛，等下除靈之時，最關頭的位置，便是你的頭部。把頭髮剃潔淨，才便利我除靈。”

說話間，婠婠滿頭青絲，已一根不剩，被剃得一乾二淨。

婠婠委曲道：“但是，但是你把人家喚進屋後，二話不說先祭鏈子綁起來，現在又拿著刀子盯著人家脖子左看右看……這讓人家怎能不胡思亂想嘛！”

婠婠喃喃唸了幾遍，俄然哇地一聲，痛哭失聲。轉眼之間，整張小臉，便已梨花帶雨，淚痕班駁。

歐陽靖亦是倦極，但他強撐著怠倦，以道體靈目，細心核閱婠婠，直到肯定怨靈已然完整煙消雲散，他方纔解開婠婠身上束縛，跌坐在地，打坐調息起來。

可疇前，她從未有太重負纏身的感受。直到現在，怨靈除淨，她方纔如夢初醒，清楚地發覺到了身材當中，由內而外、煥然一新的竄改。

歐陽靖驚詫：“婠丫頭，你多大的人了？如何還跟小孩子似的，剃個頭便要大哭一場？”

“我是在看你怨靈附體的程度，停頓到哪一步了，並不是在看那裡好下刀。”歐陽靖好笑地搖了點頭，又道：“好了，脖子彆亂動，這就要正式開端了。”

“那萬一，萬一你有甚麼特彆的殺人癖好呢？比如就喜好先把人綁起來再下刀？”

她怔怔地出了一陣神，忽地俯下身來，蜻蜒點水般往歐陽靖唇上悄悄一啄，含笑道：“不過呀，婠兒可殺不了你，那就隻好膠葛著你一輩子，讓你不得安寧，以此‘恩將仇報’嘍！”

鬼臉反應更加狠惡，連帶婠婠的身材，亦隨之猖獗掙紮。倘若不是已被星雲鎖鏈捆綁滿身，她恐怕已經一躍而起，身不由己地與歐陽靖冒死了。

“對峙住！”歐陽靖沉聲喝道，“就將近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