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覺越戰越是痛快,越殺越是利落。一身武功,不但闡揚得淋漓儘致,乃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衝陣前行之際,也垂垂不再像初陷敵陣時那般艱钜。
噗噗噗……利器入肉聲接連響起,十多個豺狼騎被刃片貫穿,身飆血雨,寂然墜馬。
便連他狂飆突進的速率,亦未因這輪箭雨有涓滴停頓!
可這豺狼騎以鐵胎強弓射出,足以洞穿鐵甲的一百勁矢,落在歐陽靖那充氣鼓脹的外袍上,卻彷彿射中了一顆滑溜非常,又充滿彈性的皮球,竟是紛繁彈了開去,隻將他外袍劃出一道道藐小的裂縫!
單看這一槍的陣容,便知這百人將有三星氣力。如果在歐陽靖前去天龍天下潛修之前,不出二十招,這百人將便可取下歐陽靖首級,但是現在……
歐陽靖隻在馬背上稍一側身,便輕鬆閃過這百人將抱恨一擊,旋即大手一抓,擒住槍桿,發力一擰。
再轉頭一看,隻見身後橫七豎八躺滿了屍身,已不見一個活著的豺狼騎,隻餘一匹匹空鞍戰馬,寥寂地散落在殛斃場上。
一時候,隻見歐陽靖左衝右突,雖不時有豺狼騎被他挑落馬下,卻再難像之前一樣狂飆突進,隻能步步浴血,咬牙鏖戰,艱苦前行。
砰!
乃至還不待那一百豺狼騎收起弓箭,擎出刀槍,歐陽靖便已飛掠至他們麵前!
屍山之上,一向抽暇察看歐陽靖的呂布,為女兒遮擋進犯之時,還不忘對勁洋洋地誇耀了一句。
歐陽靖舌綻春雷,沉肩架肘,若一堵崩塌的山崖,轟然撞上一員豺狼騎座下戰馬。
不過雖戰得艱钜,但歐陽靖惡感受前所未有地舒暢。
雖他“有勇無謀”,但畢竟是為了救她父女二人,方纔悍然衝陣,就此枉死,實在可悲可歎。
戰馬悲嘶,攜背上的那員豺狼驍騎,騰空拋跌出去,將火線豺狼騎連續撞翻三人,方纔轟然墜地。
雨打芭蕉般的悶響聲中,那一百勁矢幾近無一落空,儘數落在歐陽靖身上。
現在稍一深切敵陣,歐陽靖身前、兩側、身後,刹時皆是敵騎。四周八方,皆有叢槍攢刺、亂刀砍斫。更有一枝枝暗箭,以極刁鑽的角度,穿過人縫,或射歐陽靖本人,或射向他座下戰馬,令歐陽靖壓力陡增,隻覺彷彿跋涉在泥沼當中,每前行一步,都極其艱钜。
“如何,為父此次冇有看錯人吧?”
“父親看人一貫不準,屢有識人不明之誤。此次卻出乎料想地冇有看岔,那人倒真是既中看,又頂用的豪傑豪傑,竟能以一己之力,斬殺一百豺狼騎。可惜,他畢竟隻是孤身一人,戰到現在,怕也將近力竭,恐有力持續衝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