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三個正說著話,白婆子拿出個請柬來,笑道,“李百戶家送來的帖子,說是給咱家大女人的。”
“根子還在騰哥兒身上。”趙勇接過溫茶一口氣灌下,拉著老婆一道坐下,“我看嶽家,甚麼東西騰哥兒都是頭一份,那孩子倒也可貴知禮懂事。隻是,這孫子是寶,孫女也不能是草。要我說,男孩子是家裡的頂梁柱,不該多寵溺,反該多打磨纔是。男孩兒出門,人們雖重視家世出身,更重男孩兒本身品德本領。隻要有本領,多少男人起於微末也能成績一番奇蹟。最不濟的,隻要勤勤奮懇,如我們這般,也能過得日子。女孩子不一樣哪,像我們長卿,冇幾件新衣裳,我都不好叫閨女出門,女孩子在一起就是衣裳金飾吃喝玩耍的事,我們不跟大富大貴的人家比,就跟與我們相仿的人家比較,如果彆人都有,就我們閨女冇有,孩子內心該不好受了。”
“謝甚麼,我就喜好你如許明理懂事的孩子。”
淩氏早知大戶人家有打賞下人的風俗,聽趙長卿說的有理,也就不在乎了,一戳趙長卿的額頭,笑,“真是個機警鬼,明日穿新做的衣裳,好生打扮打扮,我叫來福一會兒先到車行把租車的事辦好。”
淩老太太長歎一聲,“這回若不是長卿多嘴說那幾句話,大姐兒又是個誠懇的,跟她娘學了一遍,你大嫂也不能鬨這一場。”
趙長卿懂事的拿了小帕子給淩老太太擦眼淚,還奶聲奶氣的勸了一句,“外祖母,你莫要悲傷了。”因趙長卿年紀小,再者,本就不是特彆講究的人家兒,故而,母女兩個並未避著她。
“這申明我本就是有理的。”說完,趙長卿又去逗趙長寧,把趙長寧逗的咯咯直笑。趙勇回家就看到這麼一幅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和樂場景,不由跟著一笑,“長寧真是跟他姐姐投緣,我哄他從冇這麼給麵子過。”
趙長卿笑,“我都是跟母親學的,母親常日裡打扮的聰明,我天然學的聰明。一家子出去,吵嘴都是爹爹的麵子,老婆閨女穿的光鮮,爹爹纔有麵子。隻要我們不去華侈銀錢,不去買自家買不起的東西,就行了唄。”
“你就隨口一說,全個麵子罷了,又不是真要你認錯。”
趙長卿不樂意,“底子不是我的錯。”
待淩老太太下晌走了,趙長卿問淩氏,“母親,本來外祖母家既有田產也有買賣啊?”
淩大姐頓時神采微白,覺著本身惹了母親不悅,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樣。淩大太太恨鐵不成鋼,罵道,“你已經九歲了,如何還如許的軟弱笨拙!每天就曉得聽話聽話!聽話有甚麼用!能當吃還是能當喝!自來會哭的孩兒有奶吃,今後都給我改了賢能德淑這一套!冇個屁用!還不去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