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蓉驚道,“難不成姐姐寧肯嫁夏文也不嫁表兄?”哈哈,之前她還不平,現在真是服了趙長卿。
“一個坐診大夫,家裡還是有罪發落來的,能有甚麼出息?”淩氏不覺得然的唸叨兩句,實在也冇甚麼體例。
“嗯。”趙長卿點點頭。
“現在我這官做得穩妥了,咱家不是大富大貴,這些年也攢下了些產業。之前我們剛結婚時,窮家破戶的,那裡敢想現在?現在這有了產業,為女兒尋半子反倒前怕狼後怕虎、嫌貧愛富起來了不成?如果都按你的說法,高門嫁女,低門娶婦,天子家的公主就不消嫁人了。”趙勇溫聲道,“我想明白了,我做這些年的官,掙下這些產業,一是為了給妻兒遮風擋雨,二則就是想今後後代過得順利,不必為銀錢犯愁。冇事,夏家現在貧苦些,我們多陪嫁,隻要長卿今後日子過得舒坦,我們做父母的就歡暢,這個半子就是好的。”
趙勇扯了淩氏的帕子給她拭淚,溫聲道,“你這叫甚麼話,人家是憑本身的技術用飯。大夫救人活命,最積善的差使。何況,先時夏文也是有功名的,隻是家裡運道不好罷了。”
故此,於趙長卿,夏家一定不是良配。
趙勇見過夏文以後對夏文的印象倒是不差,與淩氏籌議時,淩氏卻幾乎炸了,淩氏怒道,“我就是把閨女放家裡漚了糞,也不能嫁到犯官家去!”
蜀人皮膚細緻,夏文實在很合適穿玉青色的長衫,筆挺如同一株青竹。趙長卿笑,“挺好的。”
“就說這麼個理。”趙長卿樣樣壓她一頭,特彆現在趙長卿真是本領,把淩騰惹得念念不忘,非她不娶了。趙蓉心下不痛快不是一天兩天,聽得趙長卿要嫁個窮種,再冇有不心下稱快的。見淩氏不悅,趙蓉方轉了話音道,“現在連族長都誇梨子有出息,可先前除了姐姐這慧眼識珠的,誰能看出他有本日來。我是說姐姐眼力好,說不得夏大夫今後也有大出息。”
淩氏橫眉立目,“那夏家,窮得丁當響,立錐之地都冇有的人家!我乾嗎要叫閨女去受阿誰辛苦!與其嫁夏家,我寧肯她嫁阿騰!”
趙勇早橫了心,道,“你彆總這般想。我早探聽了,夏老爺的事,真的不嚴峻。夏老爺之前身上另有個舉人的功名,皆因遭人讒諂,方丟了官,功名也革了。就是夏文,醫術且不說,先時也有秀才功名,不算無能的孩子了。何況,我聽夏文說,他家屬長房的大伯在帝都大理寺做少卿,夏家在蜀中也是書香人家。人家過日子,那裡有一帆風順的?就是咱家,我被貶官時也不是冇過過戰戰兢兢的日子。宦海起落,向來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