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北岸,兩輛牛車劈麵趕上。
何如郗刺使分歧以往,對晉室的態度非常奧妙。謝安和王坦之心存擔憂,始終拿不定主張,唯恐前門拒狼後門引虎,埋下更大隱患。
有言桓溫幾次同琅琊王手劄,字裡行間言喻九錫之禮。企圖昭然若揭,不得不防。可如何防,對世人而言倒是不小的困難。
四目相對,再尋不回往昔的交誼。留下的僅是刻進骨子裡的文雅和禮節,疏離而冷酷。
說完北伐慕容鮮卑,郗超話鋒一轉,開端列舉司馬奕的無能,曆數他的不德之行,和桓大司馬“一心光複失地,憂國憂民”構成激烈對比。
司馬奕掃視殿中,打量著群臣的神采,嘴角掀起一絲詭異的弧度,大聲道:“為何不說話?本日本該有大事纔對。”
“啟稟陛下,臣有奏。”
足足兩盞茶的時候,殿中無人開口。
不過,隻要留在台城,終有扳回局麵的機遇。
宮婢手托漆盤,倉促行過廊下,裙角出現微波。宦者在殿中設置蒲團,擺放燈盞,有條不紊的繁忙。
以天子近段時候的表示,難保不會出甚麼題目。
見群臣都不開口,半垂下視線,俄然拍著大腿笑出聲音。
這趟渾水不能淌,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最好能夠避開。
如果司馬奕想通過禪位獲得好處,那也該是桓溫,而不該是桓容!
殿中變得更靜,落針可聞。
“我還活著,他給誰服喪!”
“請陛下裁度!”
成果倒是差異昔日。
放下絹布,桓容單手支著下巴,一邊咬著肉乾磨牙,一邊考慮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