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司馬昱轉過身,從榻邊暗閣中取出一隻木盒,當著司馬道福的麵翻開。
“你是說,讓我站在你這一邊,幫你登上皇太子之位?”
“不可。“
司馬道福哭腫雙眼,抖著聲音道:“女兒走了,誰來照看阿父?那兩個奴……阿弟心機不明,且有太後在旁虎視眈眈,朝堂文武又是含混不明,阿父身邊危急重重,女兒實在不放心!”
典魁咧開嘴,道:“使君有言,之前疆場相遇,未能讓殿下一觀南地風景,實為遺憾。今殿下台端光臨,當勉儘地主之儀。”
司馬道子暗中發笑,不想南康公主又將鋒芒指向他,揮手就是一巴掌。
“朝中可有竄改?”司馬昱精力不濟,肝火發作,人愈發顯得怠倦。靠坐在榻邊,半閉上雙眼,按捺不住的咳嗽兩聲。
慕容衝皺眉,細心打量典魁。
“醫者,喚醫者!”司馬道福惶恐失措,趕緊上前扶住司馬昱。
宦者齊齊打個顫抖,頭皮發麻。
“但是,不見父皇康愈,女兒實在不放心分開。”
“照我說的做。”司馬昱沉聲道。
司馬昱嘲笑。
“回陛下,兩位皇子受太後召,前去長樂宮。”
嘲笑兩聲,司馬道子袍袖一甩,繞開司馬道福,徑直走向殿門。
司馬曜神采漲紅,自知理虧。
正在這時,一名宦者走進內殿,施禮道:“陛下,新安郡公主請見。”
回到堆棧時,身上的荷包已是空空如也,換成小包的硬糖、精美的絹布及數件精美的木製構造。
醫者退下以後,司馬昱稍歇半晌,開口道:“道福,你之前送來的丹藥可另有?”
此次是他粗心,冇想到本身仍能有子,也冇料崑崙婢膽小如此!更冇想到兩個兒子早生貳心,常日裡的渴念孝敬都是作戲。
“何事?”一名保護上前應門。
見到立在樓下的兩什州兵,到底冇忍住,出言調侃道:“這麼大的陣仗,實在令衝受寵若驚,桓刺使當真客氣。”
“無妨,我自能應對。”
如果早知如此,他一定會讓司馬道福嫁入桓氏。
“你方纔說甚麼?”
他病重在床,不說殷勤奉養湯藥,竟同往長樂宮!這是以為“威脅”已去,他病得要死了,籌算借褚蒜子之勢,逼他下詔立皇太子?
“阿姊之前多有照顧,弟始終心胸感激。如果此後也能如此,弟定不忘阿姊交誼。”司馬曜拱手,並不在乎左臉的傷痕。
之前以孝敬聞於官方,現在氣得親爹臥床不起,無異因而自扇巴掌,一個“虛假”的帽子壓下來,不管如何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