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釧納罕,他伸手一指,點了點將軍案上那一盞細緻小巧的青瓷杯,迷惑不解。
本來,她能夠這般馳念他。
“當年鮮卑人打入關時能有多少兵卒,遊馬彎刀,邊殺邊搶,吃食皆是漢米,趟河攻城皆是降兵,一場場仗打下來,就是漢人自相殘殺,誰比誰無辜?誰比誰不幸?現在,到了顛覆鮮卑政權的時候,還是走了老路,真正的鮮卑蠻人,現在都還呆在京畿裡架鷹遛鳥,優哉遊哉呢”
“士卒何嘗有罪?”
眉間已攢小山丘,薑檀心薄唇緊抿,被馮釧一起拖著進了中軍帳中。
“哎喲,疼,哎……我說彆愣著了,當初跑的時候也冇籌辦瞞過他,現在又是奪城又是募兵,幾近一起打到了都城,他不成能不曉得,再過半天路程就到京畿外了,他若再不來體貼你的死活,他就不是戚天真了,聽任縱寵也得有個限度不是!”
穿越在綽綽人影中,薑檀心一身輕浮戎裝,在虎帳中順風而奔——束在腦後的髮絲飛散,沉重的腳步叩擊著心門,粗喘之聲縈斥耳中,伴跟著腦筋裡嗡嗡的聲響,萬物皆拋,隻剩渾沌……
她偷不得一點閒懶,走不了一點錯路,一懶便是突如其來的劫營夜襲,一錯便是平武的“借糧搏鬥”
情本連累,意本纏綿,可現在的薑檀心並不曉得,她這一放,便又是一場相思拜彆。
現在雖冇了當時的前提,冇了二十人抬的風雅轎,冇了背躬跪地的人桌,冇了金碗玉筷,蜀繡錦緞,可起碼的高雅餬口他一件都很多,這套他國朝貢的官窯青釉瓷茶具,便是他如影隨形的物什之一。
*
她麵色慘白,眸色恍忽,他暗自沉痛,瞳光霍然。
迷惑抬首,順著馮釧的視野環顧四周,隻見帳中空蕩蕩的,隻影全無,那裡有戚天真的影子?
多謝各位一如既往的支撐~不管是一如既往送我鑽鑽的有琴,還是在批評區幫我說話的各位~感謝啦~
皓齒輕叩唇瓣,眼瞼低垂,羽睫投下一片暗影,剛好擋住了她眸中的目色點滄。
帳簾撩開,劈麵一股熱氣,另有一絲細不成聞的熟諳冷香,薑檀心垂著眸,暗歎一聲,她已做好了麵對那張姿容綽約的無儔臉龐時,卻聞聲徒弟口中收回了聲“咦”的聲音。
她杏眸圓睜,扶在馮釧胳膊上的指尖突然縮緊,惹得他一聲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