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緋紅雲霞飄上她的雙頰,竟可貴有了幾分女兒家的羞赧神采。
沈鶯歌垂在身側的手指一縮,麵不改色道:“我如果曉得,還會在這兒嗎?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
“你把人想得太冷酷無情了!”
他的指尖搭在半夜的刀鞘上輕點:“可傳聞過東廠?”
話音落下,隻見容久本來搭在刀鞘上的手指不知何時挪到了刀柄處,正有一下冇一下地點著。
而另一個聲音橫插出去,大聲辯駁:“你忘了雲岫說的話了嗎!對的人可遇不成求,萬一他就是阿誰對的人呢?何況他會對你脫手,也是因不知你的身份,將你當作了陌生人了!你想想之前,哪次他冇有部下包涵?”
……
接下來的幾日,他們重新登船,順著淮水向南岐的方向駛去。
容久不置可否,轉而道:“既如此,你的身份也該奉告於我。”
“是,是我心悅之人!”
他像是呢喃般低語了句:“你不止眼睛像他,就連說話也有幾分像。”
內心的一個聲音附和誌:“他都想要殺你了,你還擔憂他做甚麼?!何況你們本就不是一起人,何必自尋煩惱?”
“久仰大名,”沈鶯歌說完,狀似後知後覺般愣了一下,才道:“你的意義是,你們是東廠的人?”
還冇等沈鶯歌反應,她的下巴就被冰冷刀柄挑起,直直撞上對方核閱的目光。
“方纔本督進屋時,你在罵誰?”
沈鶯歌麵色龐大,定了定神,猜疑道:“你奉告我這個做甚麼?難不成……要殺人滅口,讓我死個明白?”
她深吸了口氣:“不過江湖草澤罷了,怎敢汙了大人的耳朵?”
“那你們又為何會呈現在那條船上?”
噌的一聲,半夜被推出刀鞘寸餘,烏黑寒光照亮了容久更加森冷的雙眸。
而沈鶯歌被吵得心煩,正捂著耳朵在床上滾來滾去:“煩死了!臭男人冇有一個好東西!”
就連她偷聽到說要對本身“摸索一番”的逐和緩浮寒,這幾日都非常溫馨,再也冇來打攪她。
沈鶯歌撇撇嘴:“我說過了,受人之托,我們雖隻是江湖中人,入不得東廠各位大人的法眼,但行走江湖講究的就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不過是了償恩典罷了。”
方纔還含著笑意的眼眸頓時一冷,又規複了之前的模樣。
怪不得雲岫一向抱怨對方不共同,此人坦白的病情可真很多。
原顏朱用了假身份,以是她這邊臨時冇有透露身份的風險,不過……自那夜被思疑她就是從破廟逃脫的人以後,容久那傢夥卻遲遲冇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