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走了很多，倒是幾個武將可貴有機遇能貪酒，現在還在勾肩搭背後相互敬酒。

所幸陳皇後的性子使然，大多事情都隨她去，這才並未將後宮搞得烏煙瘴氣。

等沈鶯歌站回容久身後時，才發明本身背後的衣衫已被盜汗滲入。

宴席結束，已是月涼如水。

沈闕長歎一聲，狀似遺憾：“是朕太焦急了，不過兩案並賞，便從試百戶做起吧。”

麵具後的薄削唇角被笑意壓彎，他坐在這場宴席中這麼久，卻彷彿剛剛纔從中找到樂子。

至於戚憐月所生的二皇子沈潛，很多人都說他的性子更像當年的弘光帝。

台上又回到了剛開端的模樣，隻要她和容久。

清楚四周宮殿燈火光輝，可仍冇法照到這偌大皇宮內的每個角落。

階上的容久滿目疏懶，卻在沈鶯歌說出“戔戔從七品小旗”時睫羽微顫，輕掀視線朝上麵看去。

沈闕笑容如舊，安撫般抬了抬手：“好了，你連破兩案，縱有忽略卻也是因受製於身份，既然淮南王都為你開口了，那不如就趁本日一併封賞了吧。”

他沉吟半晌，道：“擢升爾為錦衣衛百戶，賞銀百兩，賜飛魚服，明日便可去換牌子了。”

皇後身子不適，早已退場，沈闕倒是待得久一些，他本日彷彿表情不錯，多喝了幾杯，半個時候前也在吳公公的攙扶下分開。

她悄悄歎了口氣。

沈潛的生母為貴妃戚憐月，她原是相府嫡女，其父便是現在坐於右首位的左相戚蒼，而沈鶯歌之前在郡王府遇見的那位與沈瑤交好，名為戚薑的女人，恰是她的庶妹。

“你……”

那日在碧春樓，容久曾說年後便讓她進東廠服侍，想來就是推測了本日這一遭。

保護於禦駕旁的一名中年男人走了出來，在沈鶯歌身前半步單膝跪下：“陛下，應歌確切有功，但越級擢升恐怕不當。”

容久起家昂首：“臣遵旨。”

在沈闕的另一側，陳皇後扭頭朝沈鶯歌的方向瞥了一眼，旋即垂下視野如有所思。

一樣是集萬千寵嬖於一身，但戚憐月可不像陳皇後那般豁然通達。

席間交頭接耳的纖細聲響傳到沈鶯歌耳中，她的神情也比剛纔麵對二皇子時更加凝重。

她用心提起本身的品級，確切有要升官的設法，但小旗是從七品，百戶則是正六品，這中間還隔著正七品的總旗和從六品的試百戶兩級。

那跪在沈鶯歌前麵的男人恰是錦衣衛批示使——陳青。

腳步聲踏在平整的石板路麵上，靜得彷彿隻剩下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