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保護於禦駕旁的一名中年男人走了出來,在沈鶯歌身前半步單膝跪下:“陛下,應歌確切有功,但越級擢升恐怕不當。”
偌大的宮殿內鴉雀無聲,沈鶯歌的後脖頸也在這壓抑的氛圍中沁出一片盜汗。
階上的容久滿目疏懶,卻在沈鶯歌說出“戔戔從七品小旗”時睫羽微顫,輕掀視線朝上麵看去。
所幸陳皇後的性子使然,大多事情都隨她去,這才並未將後宮搞得烏煙瘴氣。
歌舞鼓樂早已停歇,彷彿這場環繞沈鶯歌展開的會商纔是本日下酒的重頭戲。
他沉吟半晌,道:“擢升爾為錦衣衛百戶,賞銀百兩,賜飛魚服,明日便可去換牌子了。”
清楚四周宮殿燈火光輝,可仍冇法照到這偌大皇宮內的每個角落。
腳步聲踏在平整的石板路麵上,靜得彷彿隻剩下了他們這一行人和腳下這條路。
陳批示使還想說甚麼,沈闕好似怠倦般擺了擺手,按下他的話:“就如許吧,容卿,你可聞聲了?”
直到行至馬車前,沈鶯歌才俄然想起一件事:“督主,你之前說的話可另有效?”
席間交頭接耳的纖細聲響傳到沈鶯歌耳中,她的神情也比剛纔麵對二皇子時更加凝重。
她悄悄歎了口氣。
這些動機在她腦中不過是蜻蜓點水,轉眼即逝。
皇後身子不適,早已退場,沈闕倒是待得久一些,他本日彷彿表情不錯,多喝了幾杯,半個時候前也在吳公公的攙扶下分開。
容久頭也未回,聲音低低地疇火線傳來:“表示並非上佳,但也不算太差。”
隻是無召令的環境下,普通隻要百戶及以上的錦衣衛才氣出入東廠,明天她回絕了沈闕的封賞,隻怕……
台下的人走了很多,倒是幾個武將可貴有機遇能貪酒,現在還在勾肩搭背後相互敬酒。
沈闕聞言,也並未閃現被衝犯的怒意,反而笑得愈發暢懷:“哦?那你覺得該當如何?”
她隨即道:“陛下一片厚愛,微臣今後自當經心極力,但陳批示使言之有理,微臣進錦衣衛的光陰尚短,經曆不敷,若冒然做了百戶恐怕難以服眾,不如穩紮穩打漸漸來。”
容久起家昂首:“臣遵旨。”
沈鶯歌實在想問,你當初在驅逐使臣的宴會上孤注一擲時,究竟寫了甚麼才讓沈闕歇了殺心,又是抱著何種表情在那麼多人的諦視下站了出去。
戚憐月高傲自大,霸道霸道,少有人能被她看在眼裡。
等沈鶯歌站回容久身後時,才發明本身背後的衣衫已被盜汗滲入。
在沈闕的另一側,陳皇後扭頭朝沈鶯歌的方向瞥了一眼,旋即垂下視野如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