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老耿急倉促地趕回了牛頭衝,帶回了李叔白的相乾動靜,李叔白確有其人,固然隻是李景林的庶出次子,固然自小惡劣誇大,此次還是被李景林趕出的家門,固然李景林還揚言永不準李叔白再進家門,是死是活都和他冇有乾係。。。。。。但是,李叔白的的確確是李景林的兒子!
在匪賊這個行當裡,攔路擄掠隻能算是一個分支停業,這年初有了火車和銀行,過往客人隨身照顧的財帛賄物極其有限,光靠劫道,砦子裡這幾百號老長幼小早就餓死了。
父母之愛生來就有,二十多年來從未竄改,曾經覺得本身永久不會落空這份親情,也從未感到過珍惜,這會兒想到和親人今後永難相見,肖林第一次體味到了落空的痛苦,隻感到一陣陣扯破般的肉痛,眼淚忍不住奔湧而出,在黑暗中無聲的痛哭!
邵得彪下山方纔返來,傳聞有兩隻肥羊來路不明,當即親身查問李叔白和肖林的秘聞。肖林還是那一套南洋華僑的說辭,李叔白卻在吞吞吐吐之間,支支吾吾地說出了本身的老子李景林的名字,還連連向邵得彪包管,隻要不殺他,想要多少錢都能夠和本身的督軍老爹籌議。
邵得彪原是張作霖麾下的一個營長,提及來算是奉係出身,砦子裡馬三兒等等大小頭子,很多本來就是他的部下。當年直奉第一次大戰,邵得彪的軍隊被打倒今後,乾脆帶著幾十名殘兵敗將,跑到牛頭衝上山落草,幾年下來,山砦裡老長幼小,已經堆積了幾百號人馬。
一上山王鐵膽和大師就分開了,這些天一向冇有再見過,偶爾向看管的匪賊們探聽他的下落,說是被送到郎中那去了,匪賊砦子裡的郎中專治紅傷,這後生的腿應當冇甚麼大礙。
肖林轉回到院子裡,李叔白的屋子裡傳出來陣陣鼾聲,王鐵膽卻彷彿還冇有睡,窗紙上一燈如豆,一個身影伏在燈下,彷彿在忙些甚麼。肖林略一遊移,走上前去,悄悄叩響了王鐵膽的房門。
抬頭四望,隻見月朗星稀,夜色沉沉,四周灰玄色的山嶺黑壓壓的鵠立在黑暗中,看上去令人模糊生出幾分懼意。
過了兩天,肖林等人被帶去見牛頭衝的大當家邵得彪。
王鐵膽沉默了半晌,輕聲說道:“是,做匪賊也不錯的,耿叔說了,亂世出豪傑,偏門來錢快。隻要我不怕死,將來攢下一筆錢,再像梁山豪傑那樣謀個出息,一樣能出人頭地!”
破寨洗村卻又屬於本大利大的買賣,這一帶略微敷裕一點的村莊裡,大戶人家全都是高牆大院,動不動就是幾十上百號人槍看家護院,砦子裡就這麼點本錢,這類買賣不是說做就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