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綾不覺得然,見扶蘇趴在地上團成小小一團,拿著個白玉棍子逗籠子裡的蛇,倒感覺他珊珊敬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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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心顫巍巍道:“聽她們說……他一向是默許的啊……”
幸虧這孩子還曉得,冇了乳母就再也不能過驕奢淫逸的餬口,因而那棍子上光禿禿的,冇纏上他家新寵物。
“過血”是巫醫的邪術,說得好聽,實在底子不能算是一種解毒的體例。
蘇昱走近了去逗鳥籠裡的鴿子,似不經意道:“此毒是苗疆的蠱毒,全無解藥,要想活命,必須靠過血解毒。”
“奴婢不敢,奴婢這就把他……”
蘇昱輕一挑眉,仿若全不在乎地一提:“這宅子裡主子甚多,謝女人要找一個忠心的婢女過血,恐怕易如反掌吧?”
可她清楚從那張風輕雲淡的臉上讀出了分家心叵測的氣味,威脅道:“有冇有人教過你,自顧不暇的人最忌諱的,就是不識相?”死光臨頭了還想著揩油,此人本領不高,心態倒挺好。
謝綾垂眸,沉聲道:“男寵?”眼風虛虛一飄,在蘭心身上割了一刀。
扶蘇鎮靜地回過甚,揮動著棍子指著蘭心:“蘭心,我們就叫它小青好不好?”
背後卻傳來一個聲音,道:“那就過給我吧。”
“我謝綾,還冇有到要向婢女借命的境地。”她早猜到了答案,頓時髦致索然,板下臉拋完一句,回身得利落。
她公然神情一凝,拘了身後的婢女,責問:“是誰擅作主張,讓他隨便走動的?”
從蘇昱的角度,看到的倒是她用心致誌地和她的鴿子培養豪情,把他一個大活人晾在一邊。天子當久了,倒好久冇有體味過被人忽視的滋味。
不可。這賬必須跟他好好清理清理。
他卻渾然不在乎存亡的模樣,將信箋上的字句讀了幾行,道:“你中的這類毒很毒手,大略熬不到他信上說的歸期。”
蘭心感遭到蜜斯眼裡的殺氣,立即跪到她麵前:“真不是奴婢造的謠!是宜漱居裡的下人不知情,就把您前幾天帶歸去的男人當作了……咳咳咳,您的男寵。”
謝綾不知此中內幕,某“男寵”卻心知肚明,正含笑看著這對主仆。坐擁偌大一個後宮的天子陛下感覺,偶爾鐺鐺男寵,彷彿也挺別緻風趣。隻是萬冇有想到,前一日還在與朝臣商討如何將她除之而後快,後一日便到她府上充了個男寵。此事如果傳出去,恐怕夠史官狠狠記上一筆。
蘭心拋棄籠子,如釋重負地擦了把汗:她家的主子一個比一個變態,蜜斯她認的這個乾兒子平生有兩個癖好,一是賞鑒寶石,二是逗蛇玩。越寶貴的寶石越喜好,同理,越毒的蛇越合他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