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在江南替丞相謀事,夙來克己複禮,秉公辦事。卻不知招惹了誰,惹上了殺身之禍。小人此次上京賀貴令媛大喜,途中卻遭奧秘人追殺,幸運逃得一死。”謝綾擺出一副苦悶姿勢,“依丞相高見,小人究竟開罪了何人?”
蘭心謹慎翼翼道:“蜜斯您……見還是不見?”
江南地帶的官員都是溫兆熙一黨,謝綾在江南為溫兆熙斂財,夙來橫行霸道,不怕有官府難堪。她如許一提,明麵上是思疑溫相一黨中出了哪個特工生出了異心,實際上的意義便是――“小人究竟做錯了甚麼事,您老明說了小人也好及時改過嘛”。
蘭心狗腿似的跟上去,大為嚴峻:“蜜斯,那毒要真是溫相派人下的,現在去相府不是明智之舉啊。”那老頭子這麼暴虐,多數是場鴻門宴,蜜斯有個三長兩短,她如何向謝先生交代喲?
蘭心從她手裡接過空杯子,道:“醒了,關在後院的配房裡聽候措置。”她麵露難色,“若真是仆人,用銀子打發走便是了。可我看他的穿戴儀態,不像是在將軍府上謀差事的。如果大將軍請去的高朋,便不好辦了。”
回宅的路上蘭心忿然了一起:“這個狗官,明顯下了毒,還假裝一副不知情的模樣,我們到底那裡惹他了?”
謝綾抖了一抖,賠笑道:“能與丞相攀朋友二字,小人幸運之至。”
謝綾單獨坐在亭間枯等,把溫相園子裡的花賞了個遍,纔等來了人。
果不其然,溫類似不經心腸問起:“謝女人像她們這麼大的時候,可也做這等追逐嬉鬨之事?”
謝綾晨起推開窗,滿院的白杏平淡怡人,清風微拂,好不舒暢。她倚在窗邊喝了口茶,隨口問道:“那人醒了冇有?”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謝綾掂著花骨朵,轉眼已跨出了門,姿勢風騷地走在長廊間。
“可貴你故意。”溫相半分冇接她的表示,安閒地收下了禮。
這位丞相大人的名聲向來冇有好過,楚國官方編了很多歌謠挖苦他,連四歲小兒都曉得楚國有個聞名狗官,是他們的相爺。
溫相不胖不瘦,麪皮白淨,雖年近半百,精力量兒卻涓滴不見消,周身綾羅,腰間一紫色金魚袋,舉手投足間皆是得意的貴態。
謝綾暗自咬了銀牙,這隻老狐狸刀槍不入軟硬不吃,莫非那毒真不是他下的?
“不過是賤內孃家的兩個侄女。”溫相看著謝綾,手指在杯沿上小扣,“老夫冇有記錯的話,謝女人也不過大她們幾歲之齡,竟能有如此成績,實教老夫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