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綾躊躇著點頭：“約莫是所持甚微，所繫甚繁。師太可有解？”

謝綾還是派人在城外的災黎營中施粥，卻不再親身前去。俗務繁忙當中，倒常到白馬寺與靜修師太論禪。才知靜修師太也是個塵凡中人，育有一子，中年才削髮爲尼，在白馬寺削髮。師太年青時精通琴藝，見到謝綾便如見知己，一來二去，二人竟成了忘年之交。

確切也是。都禦使上疏中，常指責汝南王的是非，甚少提及蘇羨。實在比起汝南王，蘇羨這個皇弟的身份更加敏感，又有惠妃的前科在前，能得本日的安閒日子，多虧了他如此行動。

蘇羨一派寂然，抬高聲音道：“太後千歲宴，她白叟家也該活動活動了。聽聞她已把孃家的侄女接入了宮中，其間有甚麼貓膩，皇兄你比我要清楚。”

蘇羨收了笑，高低打量了蘇昱這一臉烏青神采，讓他不由想起個要緊的事來，大驚：“皇兄你……不會還念著舊人吧？”

“我不過是表情好了來施個粥，莫非非得大濟天下不成？”謝綾被他激得偶然再談，諷刺道，“世子殿下的仁義高潔，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蘇昱浮著杯中茶葉，唇畔含笑：“哦？甚麼傳聞？”

蘇昱聽他如許拉家常普通聊起朝堂之事，不見憂愁之色，反倒笑道：“你現在竟也會體貼朝堂上的俗務了。邇來聽聞你在幽州建了很多道觀，號稱要修清閒道，你可知官方如何傳言的麼？”

他近年來混帳著混帳著，假作真時真亦假，周身高低果然有了紈絝之氣，提及話來也越來越冇個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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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柳之奐的身邊，另坐了一男人。天光透過窗，映出他熟諳的麵龐，讓她暗自心驚，訥訥地喚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