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快到年宴的日子,天公作美,連續晴了幾日。前陣子積的雪化了,便滴滴答答的從噌亮的琉璃瓦簷上滴下來。
想起宿世當時候被攪得烏煙瘴氣的後宮,柳清棠懶洋洋的勾唇笑。她此主要好好做她慈愛暖和的老太後,可不想脫手去替天子外甥清算他的後宮,最後還討不得好。她還是多和麪前這傢夥相處比較好,冇那麼多餘暇時候去對付小天子。柳清棠想著,抬眼去看秦束。
“秦束,你過來。”
想到每年這幾日柳清棠就感覺煩,明日年三十,又是世家命婦官員夫人們的賞梅宴從早上到中午,又是犒賞百官的午宴一向到早晨,早晨這宴完了,還要在終歲閣和皇室裡的人一起吃個家宴,還得守夜到半夜。
她每日睡覺之前都瞪著那副不如何都雅的袖套運氣,幾次想要直接叫了秦束過來然後把袖套扔給他,又感覺如何都開不了口,最後隻能把袖套扔到枕頭下不去看。
“是,監造處說出了年不到半個月,宮外二皇子的新府邸就能拾掇出來。”
宮女們喜好拿這花泡水喝,另有泡澡洗臉做香囊香枕,綴衣也是年年都給她弄這些。柳清棠躺在那邊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女兒家該會的女紅,不由伸脫手看了看指尖上的幾個紅點。
她前幾日也不曉得是如何想的,看到秦束每日從前麵過來都把手攏在袖子裡,那手用了藥還是有些紅腫,就想要給他做副袖套。
聽到這句話,秦束明白過來,太後孃娘隻是又想看到他難堪的神采了。一種無法又和順的情感俄然就溢滿他的心間,因而他低聲答覆道:“是。”
趁著年下這幾天可貴的好氣候,綴衣帶著慈安宮裡的一眾大小宮女們將全部慈安宮都清理了一遍,被褥衣裳,另有她的冊本之類的物件都曬了好幾天,本日更是連櫃子那些粗笨物事都被倒騰出來曬了。
“唉,明日又要累一遭,還是趁著現在偶然候多歇會兒。”柳清棠摩挲動手中的杯子感喟。“我這邊冇甚麼事,你們忙本身的去吧。”
隻是,她大抵是真的對這方麵冇有天稟,那在綴衣桃葉她們手裡穿越飛舞的針線一到她的手裡就變得不聽話極了,讓她紮了好幾次的手。弄得現在兩隻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上都是針尖紮出來的小紅點,捏點東西手上都模糊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