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皇後見本身預留的最後一張牌公然見效，和楊全義四目相對，忍不住內心暗唸了句“阿彌陀佛。”

天子也非常歡暢，問那標兵道：“是何人擒住的危定國？我王師當中竟有如此的虎將！”

“柳卿，朕彷彿不記得曾下過如許的旨意。≥”天子與柳毅情同手足，對他皮裡陽秋的行事氣勢再熟諳不過，成心要刁難他一下。

又回身向天子奏道：“此為不祥之所，請陛下移駕偏殿，再作計議。”

“陛下在靈武臨危即位之初，與臣曾有一番關於任哪位皇子為帥的奏對，當時裴大人、李大人俱在場，陛下莫非忘了嗎？

世人循聲看去，隻見被太子踩在腳下的劉秀士雙眼暴凸，眼角、嘴角都淌出血來，也已魂棄世外。

正月十六新年開朝第一天，百官齊聚含元殿，聆聽到的不是天子陛下洋洋灑灑的新年訓諭，而是再簡樸不過的一道詔旨：停用太子印信，命太子以待罪之身率軍一千駐守同州。

天子並不給曾慶則說話的機遇，明天的事令他模糊生出些不安的情感。

殿內世人無不大驚失容。李進忠雙眼含淚，撲上來抱住夏嬤嬤的屍身，衝太子喊道：“殿下，老姐姐死的冤枉啊！”

這份深沉的心機和周到的佈局足以讓他這位貴為九五至尊的父皇望塵莫及。

陛下當時意欲任命建寧王為天下兵馬元帥，臣覺得亂世當中，天下兵民唯以元帥之命是從，如以建寧王為帥，則儲君威權必受其侵削，倒黴朝局穩定，是以建言命太子為帥。

天子又打了個嗬欠，瞪一眼站在階前臉上猶帶不平之色的太子，問柳毅道：“柳卿，你感覺朕措置得如何呀？”

就拿這位百官之的中書令裴百藥來講，他雖自命為朝中清流魁首，一貫不涉內廷紛爭，且身為太子太傅，與太子有師生之誼，但他的小兒子娶了皇後的侄女為妻，自不會眼看著皇後身陷窘境而不施以援手。

“張諒一貫值守宮掖，突然受命臨敵，竟這般勇猛。李進忠，差人到軍前傳旨，賞張諒金甲一副，命穎王光複東京後將有功將士具摺奏上，論功賞爵。”

天子煩惱卻無法地表示楊全義上前扶起皇後，責備道：“皇後與朕本是一體，當著臣下的麵，何出此荒唐之言！楊全義，扶皇後回宮去吧。”

柳毅談起舊事，侃侃而言，彷彿此事就生在明天，裴百藥和李進忠聽了，都連連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