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不必說了,朕當年確說過請你多留意太子身邊的話。”
說著,站起家,腳步踉蹌著邊向外走,邊口齒不清地叮嚀道:“李進忠,引朕到偏殿去,柳卿,隨朕同去。”
“張諒一貫值守宮掖,突然受命臨敵,竟這般勇猛。李進忠,差人到軍前傳旨,賞張諒金甲一副,命穎王光複東京後將有功將士具摺奏上,論功賞爵。”
公然,冇過半晌工夫,一名軍中標兵手持一麵露布隨謝良臣跑進殿來,單腿跪地朝天子叩道:“報,王師已於昨日光複龍門,殲敵五百,活捉叛軍駐守龍門主將危定國。”
皇後猶在回味天子方纔的話,心中五味雜陳,怔怔地答道:“天子他,好著呢。”
殿內世人無不大驚失容。李進忠雙眼含淚,撲上來抱住夏嬤嬤的屍身,衝太子喊道:“殿下,老姐姐死的冤枉啊!”
又回身向天子奏道:“此為不祥之所,請陛下移駕偏殿,再作計議。”
天子也非常歡暢,問那標兵道:“是何人擒住的危定國?我王師當中竟有如此的虎將!”
柳毅誠惶誠恐地躬身答道:“陛下一言九鼎,豈是臣敢妄加評說的?夏氏確係臣奉旨安排入東宮暗中護持太子,她如有罪,請陛下先治臣的罪。”
標兵回道:“回皇上,是張大將軍親臨陣前,與危定國大戰四十回合,揮刀將危定國劈落馬下,活捉回營。”
皇後一把推開楊全義,手指太子,向天子哭訴道:“臣妾在陛上麵前幾乎被人毒死,不管嫌犯、證人均出自東宮,本日陛下不為臣妾主持公道,他日臣妾必死無葬身之地啊,陛下!”
皇後也猜想不到夏嬤嬤為了洗脫太子謀逆的懷疑,竟不吝服毒他殺,一驚之下,有些失了方寸,紅著臉辯白道:“她,她這是懼罪他殺,怨不得本宮。”
他像是俄然想到了甚麼,麵色一沉,又道:“太子行動乖張,束縛宮人不力,且國有危難之時,不思為君父分憂,擅聚宮僚,宴飲玩耍,甚負朕望,自本日起停用東宮印信,待有司對除夕逆案勘合完整後,再行措置。”
說罷,又拱手向天子說道:“臣懇請陛下移駕,許臣伶仃進奏,以解燃眉之急。”
柳毅深知天子對於皇後,與其說是謙讓,不如說心存害怕,此中大半啟事在於張氏一族及其弟子故舊遍及朝堂表裡,把握著朝廷命脈。
太子右庶子曾慶則回聲而入,他與林樹年紀彷彿,卻生就了副女人相,細腰削肩,白淨的瓜子臉上一對鳳目,傲視間足以令男人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