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興兒嘲弄道:“嗬,刺客變官軍了啊。你在這裡乾甚麼?”
錦屏見夏嬤嬤出麵講情,不好駁她的麵子,側身讓出道來,嘴裡兀自嘟囔著:“嬤嬤也不攔著他些,由著他喝。”
夏嬤嬤忙安慰道:“他小孩子家過年歡暢,多喝了兩杯,叫女人擔憂啦。老婆子替他賠個不是,女人就諒解他吧。”
景暄怕夏嬤嬤人老忍不得饑,遲遲等不到太子,早教人預備下點心充饑。目睹天氣已晚,仍無太子的動靜,又傳聞宮門增加保衛,景暄內心甚是不安,便派來興兒到太子內坊叫尚敬過來問話。
來興兒看情勢去見尚敬已不成能,隻好單獨悻悻地返回馬廄。他邊走邊回想剛纔生的統統,隻覺心中有太多迷惑難以解開:駱三兒如何當上了軍官,又如何會在皇後宮中當差?東宮當中如何會有謀逆的凶犯?驀地間,他想起昨夜夏嬤嬤的非常行動和本身莫名其妙的醉倒,莫非被抓的女人就是與夏嬤嬤同業之人?來興兒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踩著厚厚的積雪一起小跑回到了馬廄。
來興兒一覺醒來,目睹窗外天氣已是大亮,他揉揉眼睛,四周逡巡著,覺本身正躺在小板屋中夏嬤嬤的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他一驚之下,趕緊翻開被子,坐起家來,耳畔俄然傳來夏嬤嬤的聲音:“你這孩子,酒量也恁小,才喝兩杯,就醉成這個模樣。”
來興兒當胸捶了他一拳,啐道:“放屁,跑到東宮拿甚麼人?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來興兒來到太子內坊門外,見平時並無人看管的院門口現在竟站著四名挎刀的軍士。他上前跟軍士申明來意,此中的一名軍士隻冷冷地說了句:“且到一邊候著。”便把他晾在一邊,不再理睬。來興兒心中焦心,抬腿就要硬往裡闖,卻被人從身後將他一把抱住。來興兒掙了兩掙,冇有掙開,抬眼看時,隻見抱著本身的不是旁人,竟是結義兄長駱三兒。
但是世人一向比及天近亥時,太子也冇來。派去探聽動靜的人返來報說:“太子自寅時進宮,就冇再出來。中午剛過,各個宮門俄然增加了禁軍扼守,不知宮內生了甚麼事?”
來興兒啜著粥,恍忽記得事情彷彿不是如許,可到底是如何回事,他腦筋木木的,卻到底也想不明白。
錦屏叮嚀道:“我才清算了個野鴨子火鍋,你叫他們細心瞧著火候。”邊說邊將夏嬤嬤讓進房中。
來興兒儘力回想著昨晚的景象,可腦筋中卻一片空缺,甚麼也想不起來。夏嬤嬤將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遞到他手中,笑嗬嗬地說道:“娘娘那邊一朝晨就派人來過了,你把粥喝下去,我們一起到娘娘那兒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