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未說完,張諒就倉猝打斷了他:“大人,不管何紹生是否出自用心,畢竟是他向汪秀士供應了毒藥。如果不是他,汪氏身處宮牆以內,到那裡去找這很多劇毒之物,末將以為,說他是真凶應不為過。”
林樹卻接著又說道:“藥藏局郎、丞及各位掌醫身負為太子和東宮人等療疾要務,不成一日缺值,還請大將軍命令放還。”
張諒一心想早點兒打他走,好向李進忠誇耀他的斬獲,傳聞隻是部下人占了幾間房的小事,遂不覺得然地說道:“兵士們不懂端方,錯占了處所,我叫他們搬出來就是。”轉頭衝著軍士道:“我要和李大人蔘議要事,你們幾個把住門口,不要放人出去打攪。”說罷,徑直走到林樹的坐位上坐下,隻等著林樹告彆。
四名軍士齊刷刷承諾一聲“遵令”,直撲向林樹,就要抓人。
李進忠明白他不肯使案情外泄,遂指著林樹向張諒先容道:“這位是太子左庶子林樹林大人,為了他轄下崇文館館舍被占之事前來扣問,本監方纔到任,對此事不甚了了,大將軍剛好來到,正可答覆於他。”
李進忠坐在上,借抬手舉碗飲茶之機偷眼察看林樹的反應,隻見林樹穩穩地站著,冇有涓滴的膽怯惶恐,臉上反而暴露絲笑意,不緊不慢地向張諒一拱手,說道:“大將軍應允此事,下官馬上便走。”
張諒被林樹廢弛了興頭,兀自黑著臉一聲不吭。李進忠故作迫不急待地問道:“大將軍神勇,甫一出馬,逆賊便手到擒來。快說說,抓到的是何許人也?”
林樹一樣淡然地回了句:“下官會上章彈劾大將軍束縛部下不力,請皇上治你瀆職之罪。”
張諒瞧李進忠滿臉火急的神情,心頭不由得生出幾分對勁來,暫將方纔的不快撂在一邊,帶著幾分鎮靜說道:“這傢夥是藥藏局中的一名掌醫,名叫何紹生。汪氏送進宮中的砒霜就是從他那兒獲得的。”
李進忠又問:“是如何將他擒獲的?”
張諒嘿嘿一笑,衝門口的軍士喊聲:“給我把他綁了,暫押廊下,等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