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興兒這一問看似平常,乃至有些多餘,但在那墨客聽來,卻很有質疑本身身份的意義包含此中:不管是哪一起官軍的主帥,自應認得穎王本人,又何需入長安見天子才氣辯白出真假呢?
看他的模樣,的確像是一名久試不第的落魄墨客,隻是此時看人的目光固然不免流暴露些惶恐的神采,卻仍難以諱飾他與生俱來的一份自大。
來興兒一邊安撫丁誠懇,要他不要驚駭,一邊衝身邊的軍士做了個向前的手勢。此中一名軍士建功心切,不由分辯,幾步竄至右的茅舍門前,抬起腿,一腳就把房門給踹開了,緊接著縱步衝進了屋中。
丁誠懇大半輩子都是在這王屋山腳下的小山村度日,年紀雖已不小,但卻冇見過量大世麵,且為人一貫誠懇本分,心中藏不得事。他在來興兒等人頭前兒走著走著,俄然想起了家裡床上還躺著個抱病的落魄墨客,他可不就是來興兒要問的“外人”?遂邊走邊轉頭對來興兒說道:“將軍,你彆怪老頭兒我記性不好。前些天我在山上救下過一名墨客,現還在我家中抱病躺著,不知是不是你們要找的甚麼‘外人’?”
“你既然自稱是穎王殿下,身上可帶有憑據?”來興兒唯恐這墨客使詐,沉聲喝問道。
“哈哈哈哈......咳咳”墨客出一陣近乎猖獗的大笑,隨即又被本身禁止不住的咳嗽聲給打斷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以手撫胸,半晌,方緩過這口氣來,“要甚麼憑據?你們把孤送至長安大明宮中,見了當今皇上,我那位好哥哥,看他還認不認得我這個兄弟?”
聽到來興兒這邊有了響動,那幾名方纔出屋的軍士也都回身折了返來,集合在來興兒身邊,手落第劍,對那墨客瞋目而視。
丁誠懇聽來興兒問得奇特,渾厚地嗬嗬一笑,答道:“我們這山溝裡呀,軍爺們雖不常見,讀書人另有幾個。那人生得白白淨淨的,身上穿的一襲藍袍被山上的樹枝掛扯得一縷一縷的,可不是個墨客,還能是個甚麼人?”
丁誠懇的家和這村莊裡的大多數人家一樣,說是有個小院,實在隻是用籬笆在三間茅舍四周圍了不大的一塊地界兒,平常供一家人閒來憩息、乘涼罷了。
丁誠懇見狀,恐怕他們嚇著本身的老婆孩子,忙不迭地手指右邊的一間茅舍,對來興兒說道:“將軍,那人在這間屋裡......”
待一走近丁誠懇的家,7、八名軍士不待來興兒叮嚀,當即兩人一組,擺列在小院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將小院圍得死死的。剩下的四名軍士“刷”地一聲拔出了長劍,護在來興兒身前,如臨大敵般衝著三間茅舍逼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