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潭盯著出去的杜若，不由得心頭一緊。

“嗯，各花入各眼，媽媽可另有哪些女人冇有遣來？”葉清潭輕啜一口熱茶，茶杯裡的熱氣半掀著她的麵巾。

“啊？！大爺另有特彆癖好。”老鴇恍然大悟似的，暗笑有錢人家的少爺，都雅的女人見很多了，玩煩厭了，就想要換花腔，燒火泡茶的粗鄙丫頭都想玩玩。恰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想要吃口粗茶淡飯。

一隊隊的豔裳粉臉女人進門，葉清潭望一眼，點頭。

“三爺？”葉清潭怔住，影象裡冇有這小我的印象。

“那可由不得她！”錦兒聽杜若複述舊事，已是心生仇恨。讓葉清潭和杜若先坐，她去清算老鴇。

葉清潭拂開幾位煙脂俗粉的手，邁步進了綠柳閨。

一名粗枝癡肥，身著紅裙頭插珠花的婦人扭著屁股迎上來，“哎喲，高朋到，讓我們綠柳閨蓬蓽增輝啊！大爺來得可真早，快請屋裡坐。”

葉清潭身著的雖是王府少爺的舊衣，卻仍然富麗貴氣，即便蒙著臉，也難掩眉眼間的漂亮。老鴇見多識廣，看出麵前大爺來頭不小。

老鴇怔了一下，複又眉開眼笑，連說三個好，“大爺要不要酒菜？我讓人給您端上來。”

老鴇忙讓人去把燒鍋的丫頭找來。

銀鋪老闆見有買賣上門，笑容迎上，“公子真有目光！這是西域當年送給南周皇庭的貢品，十兩銀，公子要拿去，早動手早有，晚動手就無。南周的好東西已經越來越少了。”

進屋坐定，老鴇鼓掌，讓人去告訴起家的女人，都快些打扮過來。

葉清潭冇有接話，錦兒不耐煩道：“我們少爺家在都城，你囉嗦甚麼，有甚麼新奇的女人從速讓出去給我們少爺看看。”

趕緊賠笑，“就來就來，我們綠柳閨的女人各個都是絕色……”

當年她從往涼都去的路上買了杜若和半夏返來，本希冀兩人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女人，知書達禮，略加調教接客，就能幫她賺大把銀子。哪曉得模樣出眾的半夏，在接客的當天就跳樓他殺了，杜若跟著跳樓被樓下的樹枝擋住，算揀回一條命。

老鴇氣得七竅生煙，將人把杜若狠狠打了一頓。安排接客，杜若硬是把人家從床上掀到地下，差點讓綠柳閨惹上官司。

見葉清潭並不抬眼看她，老鴇挺了挺胸口，“大爺如果在涼都玩耍，必定傳聞過萬花樓的花魁綠綺女人，她但是從我這調教出去的。”

提起半夏，杜若眼淚長流，哽噎著把她們在綠柳閨的經曆說一遍，複又凜色道：“奴婢也想一死，留個明淨。不過現在想通了，要留這一口氣，要為半夏報仇，要為三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