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諸獸之慾登仙，吾覺得修妖道亦可。仙妖本為一體，並無高低之分。眾神謂仙正妖邪，焉知邪中亦有善，正中亦有惡？璞玉渾金之輩若曆妖道，亦為良善君子……”

秦悅莫名想起了古神絳衣的話：“……仙者，以是濟世救人也……”又想到那位古神為了三界安然，甘心魂飛魄散。想來忘我與無私，便是仙凡之彆吧。

邇來折夭常常拿了紙筆，將仙界的筆墨一一教給秦悅。秦悅修仙以來幾近過目不忘，倒也學了七七八八。現在也能不靠折夭解釋，讀上幾頁絳衣古神的遺筆。心中不免感慨：這狐狸仙雖說仙力不濟，仙元俱損，但也有些可貴用處。

“也並非如此。相傳在場如果有修為相稱的修士，情願祭出本身的金丹抵擋爆丹，那麼雖說這個修士會身隕，但餘下世人定然無虞。”

“你當真要去俗世？”折夭又問了一遍。他尚記得秦悅曾說過不會帶他出廟門。

秦悅無語。

秦昌見秦悅這般情狀，也拿出一枚玉簡，道：“上麵有為師的煉器心得，你先拿去看看。”又問墨宣此次外出有何收成。

墨宣問道：“登臨化神當真能夠呼風喚雨，乘雲駕霧？”

結丹修士新技術？秦悅道：“那使出來估計也是極其痛苦了。”

這句算是誇獎的話令秦悅非常對勁，不再究查。

“仙家手腕，如何不能有？你亦可藉此感知我有無禍害。”

秦悅讚歎：“這也是捨生取義之舉。”

墨宣道：“師妹不必憂心，我自會幫你措置安妥。”

“得了很多靈寶，道心也更堅毅了。”墨宣道，“不過也趕上很多險境，有一結丹修士爆丹，幾乎涉及於我。”

墨宣見秦悅進階結丹，趕緊道賀。修士踏入結丹期，纔算是一腳邁上了登仙之路。向來資質出色者，若表情冇有偏差，都能在八十歲前結丹。靈根略差的修士也許會破鈔上百年。如果資質極差，恐怕就無結丹能夠了。秦悅已然七十六歲，雖說以她純靈根的資質，應當更早結丹，但慢有慢的好處，能讓靈力和道心都達光臨界點，進階天然一帆風順、水到渠成。

墨宣聞言倒也未曾勸止，又拿出了幾枚玉簡遞給秦悅：“那師妹可要好好研習一番。”

“向來圖騰都生在肩背上，我還從未見過有人長在額間。”折夭細細地看了看秦悅，“如此倒也是極都雅的。”

秦悅想起日前才與折夭說到“打不過就跑，何必同歸於儘”，現下看法未變，不由奇道：“這世上還真有捨命也要把彆人拖下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