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了,互看一眼明顯有些急,此中一個道:“我們兄弟尚未開價,店主就安知出不起,趕是怕來路不正,惹來官非嗎?”
顧程等的就是他這句,他那裡不知這兩箱子都不是好來路的,可俗話說的好,人不得橫財不富,馬不食夜草不肥,這兩箱子貨若收出去,不說千戶哪兒的賀禮有了下落,還能狠狠賺它一大筆,隻若活當卻不成取,且這兩人當的急,天然不會再往彆處去,便故意拖一拖,讓他兩人自行把價壓下去,不想這兩人也精,反過來讓他出價。
顧程卻笑道:“買天然是買不來,可典當這行的端方自來如此,任你多好的寶貝,到了當鋪也稱不得寶貝了。”
徐苒已是衣衫狼藉狼狽不堪,徐苒清算著衣衿悄悄咬牙,心道,為了不被這廝當作妖怪,今兒老孃可虧大了,哪曉得這纔是前菜,主菜還在背麵呢。
兩人也拱拱手道:“好說好說,聞的信都縣這產業鋪最是公道,我兄弟二人這纔不遠千裡特地趕來。”
這兩個南客,說實話,真不大像南邊人,生的人高馬大,又黑又壯,身上那種戾氣幾近掩蔽不住,雖說口音聽著有些近似,卻不敷隧道,彷彿決計仿照,反而更顯得有些不倫不類,說是販子,這模樣倒更像強盜。
顧程也是悄悄打量半晌道:“因兩位典當所需本銀過巨,掌櫃不敢擅自做主,倒勞兩位久候了。”
掌櫃雖覺古怪,卻讓賬房開了出來,顧程拿過,遞給那兄弟二人,道:“這五百兩是本銀,這五百兩權當我們交個朋友,出門在外不免趕上難處,今後若兩位再有急難,固然前來,我這邊多了冇有,百八十的卻也不算甚麼。”
見顧程不睬會他這個岔,內心暗歎,真是個熟行的伴計趕上內行老闆,急死也冇大用,正悄悄焦急,卻聽那兩人客人道:“店主能出多少銀子,若過得去,我兄弟二人也便不再往旁處跑了,不瞞店主,家裡現在攤上了事了,要打官司呢,正需銀錢使喚,這才把家裡的老底兒拿出來典當,既拿出來,便不想贖歸去,隻一個死當了事。”
上了車忽想起這丫頭剛頭盯著那兩個男人瞧,不由有些酸上來道:“剛頭你盯著那兩個男人瞧甚麼,一個女孩兒直眉瞪眼標也不害臊。”